此两式剑招落入赵海川眼中,顿在心底掀起浩天波澜。
剑之凌厉,竟可在方寸之地,挥霍之间,毫无不契地将一春之境表现得淋漓尽致!
清风拂面流如线!
诗句虽是平白不奇,但当作剑诀自那黄裳少女口中念出,却似是赋予了每字一段奇特的生命印记,整句读来更是妙意无穷,字谱只似一个个会跳会走的小人儿,叮咚叮咚跃在剑尖之上,随着那少女翩跹舞动,诗剑相契,几可天衣无缝。
前剑主攻,后剑主御,攻守之间自然而达,每一剑俱是舒畅轻缓,二相结合,偏予人一种攻防瞬变的凌厉之感。
赵海川虽为武学至师,但如此剑法却是从未见过,当世亦是闻所未闻,自忖若是与之对敌,除却依恃大开大阖的浑雄掌力正面强行破势,若想以招式取胜,实是困难之极。
甄桑也是一脸凝重,她擅使软鞭,鞭剑本有相通之理,体会比之其夫更是深刻一层。
黄裳少女这两剑,在她看来,无异乎天外飞仙c银河垂落的神来二剑!
大巧若拙,极致不工,敌之将变,己已万变,一剑可演千百剑,二剑则罗无穷无尽之杀招,自己若想攻破如此剑势,势必付出可怕代价!
未料到在此山野乡下,竟可遇到一对武功如此高绝的小姊弟,若非感觉不到他们丝毫的敌意,实是让她心头难安。
黄裳少女那两剑既出,剑尖微颤,犹如清风吹拂之下的弱柳,轻摇慢摆,余韵久久未绝,忽见她缓缓折肘转腕,剑刃随之叠起提上,其速不疾,却是荡出了一段虚影,阳光自枝叶罅缝中射来,落在刃上,晃出无数刺目光芒。
蓦地,那少女脚下轻晃,身形似被带得微微一滞,她仗剑俏立,深吸一口气后念道:“矅炎哺地光刺雪!”突地咬牙轻叱一声,快疾无伦地猛刺出十数剑,剑尖自下向上连成一线,封住身前一侧,剑光如水走珠,连成一片,灿如皑皑白雪。
那少女再次深吸一口气,欲向下斜剑刺出,身形却被剑势带得一个踉跄,剑尖触地,插入三尺有余。
她素净的脸上隐见汗露,刚才这连绵刺出的十数剑,似是已透支了她生平所有力气,眼中闪过一抹失落,懊丧地轻念道:“难道是我坐井观天厢情愿,妄自揣测唐王诗中深意?矅炎哺地,光刺雪矅炎之日如何还有雪花飘动?便真有六月飞雪,剑身或可,剑光又如何能够刺到?难道是我抄录有误?‘似’字写成‘刺’字,其实应为‘光似雪’,极言剑光如雪般飘忽不定c变幻莫测?抑或”她不甘地提剑作势欲刺,却又不知一下剑如何出招,还剑作势要劈,又不知朝何处劈去,眼中苦恼之色愈浓,提剑默立,口中痴痴念道:“萧杀洗镜护元婴,寒霜荡垢诛奸邪唉!第二句尚不得解,我又如何能领悟余下几句?或是我太笨缘故”
赵海川自见那少女使出第一句诗中的剑法,便知此诗确是隐藏着一套惊天剑决,甚至可超越自己平生对武学的理解范畴,情难自禁下随着那少女的演练往下想去,当他看到那少女剑光乍起之时骤然而收,心中暗道一声可惜,但觉若是换成自己使出此招,应可将炎炎剑光激出,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光刺雪”!转念又一想,那少女碧玉年华,内力自是不足,纵悟剑意奥义,想来也无法一挥而就,心有余而力未逮,其实在所难免。
但当他又听到少女念出“萧杀洗镜护元婴,寒霜荡垢诛奸邪”之时,脑中轰然一响,一股从未有过的迷惘困惑袭上心头:“秋意萧杀,飞尘落叶,心头明镜,丹田元婴!寒霜荡垢,奸邪诛尽这,这,怎么可能??三花聚顶金丹成,三田贯彻育元婴!且莫说金丹元婴之飘渺传说,单就三花聚顶,三田贯通之论,古今成之者少之又少,自己也只是初窥当中门奥,再往上亦是难如登天,只是纵是自己练得丹田如海,内力当世无俦,可哪曾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