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川欲再问,季未复请道:“贵客快请用餐。此处地处偏远,中间尚有一段险峻山路要走,将近两个时辰的路程,需赶在天黑之前到达。县尊及各位大人于衙门内另备酒筵等候,盼眼欲穿一词委实不过。”
水花嫂闻言怨道:“都头不早些告知俺,不然俺便不来这一遭了。也不知俺手下那两公婆,能否办出一席好酒菜来。不行,俺得快点回去瞧瞧!”说完只顾催促赵海川三人尽快用餐,好启程回衙。
季未解释道:“来时勿忙,未想太多,县尊只叫带一厨子同往,你便上马跟上了。呵呵,也是咱家的不是,不管水花嫂的事。”
水花嫂显是并不怕这位都头,横眉怼道:“怎不关俺的事?自家人尚好说,倘是那两公婆做出的菜不合贵客口胃,岂不砸了俺水花嫂的金字招牌?俺的名头败坏了倒也无妨,唐王陛下若知俺没招待好他的客人,岂不埋怨死俺?一想到此,俺连死的心都有了!”
季未连连道歉,只怕这妇人再说下去,日头真的要落山了。
赵海川见此情景,心道再要推辞便显矫情了,拱手谢道:“有劳诸位!小可一家受此恩待,铭感腑内!”
赵雨儿早便饥渴多时,瞧着那几道令人垂涎的菜肴,生平第一次勾起腹中馋意,此时听到其父首肯,便又试询地看向甄桑,问道:“娘,能吃么?”
甄桑虽也疑虑重重,但观这“唐风国”民风纯朴,且他们又是“唐王陛下”谕旨邀请的客人,如此更加不虞安危,便点头笑道:“且慢点儿吃,别噎着!”
赵雨儿欢呼一声,奔至餐布上盘膝坐下,但觉渴意比饥意尤甚,便先捧起那盅红光荡漾的饮品抿了一口,但觉丝丝清凉入肺,酸中透着绵软的甜味,隐隐还有一股花草的芬香萦留齿间,久渴之后痛饮如此佳酿,实是惬意至极,喜道:“梅浆?!”
水花嫂见这小男孩长得俊秀可爱,连吃相都带有一份童真,心中喜爱之极,又见他饮后一脸陶醉之色,知这男孩绝不会做假哄她,她平生最得意之事便是这一手好厨艺,最喜看到的事便是得到食客的由衷赞赏,一时只笑得眉目挤作一块,说道:“小男孩有口福了!此浆确是梅果所酿,不过还加入了槐花樱蕊等物,再佐以蜂蜜,不然哪有这般的香甜可口?好喝么?”
赵雨儿连连点头,待要再饮一口,忽地想及什么,放下那盅梅浆,走过去拉住楚灞手腕,但觉浑厚粗壮,单手难握,心中称奇:“这小哥哥的手怎么长得跟我的腿一般的粗?”又想去拉楚落雁,突又心中闪过一念,想起在大散关外酒肆之中与那使刀少女的两手轻触,那一刹那的不经意触碰,已在他内心深处埋下了终生不灭的印记,潜意识中便不愿再去碰别的女子的手,好似这份蜜甜只能属于二人所有,外界哪怕一点点的渗入都会破坏了这份美好,便瞧着楚落雁低声道:“姊姊,一同来吃饭!”
楚落雁微微一怔,随之笑着摇了摇头,却见自己那不成器的小弟已被赵雨儿拉着往一席美食走去,竟还回头朝她做出并不情愿的神色,软弱弱叫道:“呀呀,别拉,我都不想过去的你非拉我”
楚落雁此时只想问他:“你不想过去,就你这副身板,那小男孩能拉得动你?”气得一跺脚叫着:“小弟!”
楚灞瞧着美食离自己越来越近,却被阿姊生生唤住,心中好生煎熬,双足便迈不出去。
赵雨儿拉之不动,回头道:“小哥哥,大姊姊,来吃饭啊。”
楚灞可怜兮兮地望向其姊,又眼巴巴瞧向那几盘勾人馋虫的菜肴,狂咽着口水。
楚落雁心中一软,叹道:“你想吃便吃吧,阿姊不饿。”
楚灞一声吹呼,再不需赵雨儿拉他,先一步到达餐布前,但见满眼美食,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过,更别说吃了,幸福感充塞心间,一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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