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你们这帮青天大老爷照顾得妥妥贴贴的?按说哪天无点功劳的?哪天又见你有奖赏过?”
县令为之一噎,亦笑道:“等施恩县民殷财阜的那一天,本县亲为你作媒,替你挑选一如意郎君如何?”刚说完,他便觉不妥,面露歉容道:“本县失言,水花嫂勿怪!”
水花嫂无好气地乜他一眼,道:“有什么可怪的!俺夫君不在了,可他的娘子还在呢!哪个不长眼的敢打俺的主意,敲断他的狗腿!”
衙中几人冷汗大冒,暗呼招惹不起。
水花嫂嘟着嘴不再说话,嫌那帮妇人手脚粗糙,当下亲力亲为,将席间用度布置妥贴后,便招呼一众帮闲退出,经过赵雨儿身旁时,她又指着几盘菜肴低声道:“雨儿,那几盘菜是水花嫂临时给你加做的,最是清爽可口,你可要多吃一些。”
县令呵呵一笑,夹起一箸清炒竹笋搁在赵雨儿碗中,道:“还是水花嫂思虑周全!来,雨儿,吃口水花嫂特意为你做的笋片!”又贴心对赵海川一家道:“贵客若有忌口之物,但请直言,本县当尽力安排。”
赵海川连连称谢,道:“小可一介武夫,粗茶淡饭足矣,更无忌口之物。诸位请!”就近夹了一箸素菜送进口中,细嚼慢咽一阵,赞道:“如此佳肴,胜却以往所尝千百倍,真乃仙府珍馐也!”
众人并不知赵海川所言实是发自肺腑,只当是句客套话来听,又见得这人儒雅大方,并不因自己等人官位卑微而生隙,对其更增好感,一时席间气氛渐烈,随着县令举起了酒杯。
赵海川夫妇忙也举杯相迎,道:“诸位大人请!”
众人一饮而尽。
季未虽是生性粗豪,但浸淫衙门公务日久,自有非凡眼力,酒刚饮尽,忙起身为众人斟满酒杯。
热酒下肚,那县令话儿打开,颇有感触道:“贵客乃唐王陛下结识之故人,于我唐风国即是最最尊贵的客人,所至之处,无不应以国士之礼相待!唉,只可惜本县财物贫匮,难尽主地之谊,思之愧甚!老朽一偏隅小县令,却受贵客‘大人’之称,岂不折煞人也!”
赵海川见这县令须发半白,年龄只怕比自己大了不少,且身为一方父母官员,难得待人如此谦和,心中顿生好感,连声道:“老大人勿如此自谦,小可愧不敢当!”
那县令眼中透出诚挚之色,缓缓又道:“老朽名唤杜元真,应是痴长贵客少许。贤伉俪若不嫌弃,称呼老朽元真兄即可。”
赵海川动容道:“老大人元真兄抬爱!小可赵海川,这是拙荆赵甄氏,犬子赵雨儿。”
县令杜元真朝甄桑母子点了点头,指着众官员介绍道:“这位是本县县尉,百年来司职施恩县城防治安等事务。老朽年愈花甲,于此长者面前,也不过是后生晚辈而已。”
施恩县尉笑道:“县尊大人向来自谦,今日委实过头也!老夫姓毕名易,空活百二十余岁,身无长技,只县衙事务略懂一二,年岁渐高,精力也大不如前,近年来幸得三位都头帮衬,老夫才得以不负施恩县全县百姓所望,不负唐王陛下之所托!”抱拳朝北一揖,又指向季未道:“此为本县辑捕都头,姓季名未,驭下不苛,事上不媚,实乃县尊大人最为倚重之能将!”
杜元真无奈苦笑道:“老大人又在取乐杜某。”
那县尉毕易哈哈一笑,又指那名长脸军汉道:“此乃本县募兵都头,姓张名明法,为施恩县第一知兵善谋者,其副手包怀正,亦是把带兵好手,现正在城外的新兵营中训导新兵。此外还有一位都头名叫王朗,为本县城防都头。这小子却是个小滑头,不过对待军务上从不懈怠,有机会当为贵客引见。”
季未从旁笑道:“这小滑头王大都头,赵大哥却是有见过的,便是县城门口那个小胖军官。”
众人闻言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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