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克己手里悠着根皮鞭跟了过来。

    “乔少，你这是干嘛呢？”完全是一副找抽的节奏。

    果不其然，乔某一个豁然转身瞟了他手里的皮鞭一眼，挥手一个反掌劈在他右脸颊上，“啪”的一声响，尚在门外的范轩杰和梅方舟听得耳膜一震，梅方舟唯恐彭克己吃暗亏，忙抢上一步喝了声“住手”，否则乔某的第二记耳光已然落了下去。

    而范轩杰则径直走到凌剑飞的身边，上下打量一眼，转过身分别往梅方舟、边江和彭克己脸上扫了扫。

    “还真下得了手去！”

    随即朝外吼一嗓让吴科长进来。

    吴小非跑着进来了。范轩杰当即让他打电话，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把凌剑飞送过去。他身侧的梅方舟顿时面现愠怒问了声“为何？”范轩杰说声“上去跟你说”，转身走出刑讯室。

    到了地面，其他中层都已等在会议室。

    范轩杰往他的位子上一坐，即说：“刚才我让吴科长把凌剑飞送进医院，梅副站长问了我一句为什么。一早上，有个电话打到了我家里，告诉我凌剑飞的母亲已在飞往汉口的飞机上了，并拉了两名中央日报的记者随行，声称不交还他的儿子她将闹到南京去。毛主任问我，该如何向抗日英烈的遗孀交代。诸位，谁来教教我？”

    他看似平和的话里透着股凌厉，就连平日里最爱多嘴的彭克己都噤若寒蝉，谁还敢搭这个腔？

    范轩杰站了起来，将手里的报纸往桌上重重一摔声色俱厉道：“值此敏感时期，明知被人拍了照，仍执意对一个什么把柄都未拿住的共党分子动大刑，怎么想的？啊！是欲置党国尴尬境地还是欲授共党以口实？”

    这个节骨眼上，谁开口都不合适，也只有梅方舟硬着头皮问，毛主任是个啥意思？

    范轩杰反诘一句，难道你指望毛主任替你擦屁股？或者你打个电话给那个交办你的人问问？

    梅方舟嗫嚅着说，怎么说我们也是在替党国办事。

    面色铁青的范轩杰仍旧一个反诘，党国是要你这样办事的？

    隐隐的一阵急救车鸣笛声传来，吴小非跑了进来多此一举地说，急救车来了。乔某起身向外走去说要去看看，郝静和闵敏跃跃欲试地想跟着去。

    这会就没法开下去了，也算是间接替梅方舟解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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