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大小姐姐

    匆匆踏进家门，满屋里充盈着一股葱油饼的香味，章唯禁不住嚷了声“好香啊”，厨房门口探出一张清清秀秀的小脸蛋。

    “姐，回来了。”

    “做啥好吃的呢？”章唯走了过去。

    “俺们家乡的烙饼，怕硌着韬儿和妮妮小嗓门，搁了些油。”小姑娘仍有些怯生生地说。

    “小芬，小家伙们起床了吗？”

    “我一喊，都起了。韬儿怕羞，不让我替他穿衣，妮妮在帮她穿着呢。”

    “妈咪！”章唯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叫，接着妮妮扑进了她的怀里。

    章唯一把抱起她：“妮妮，昨夜里乖吗？”

    “可乖了……”妮妮嘟着一张小嘴。

    “乖个屁，半夜里鬼哭狼嚎的，烦死了。”一旁走来了韬儿，右胳膊打着石膏。

    “又说粗话。”章唯嗔了句。“晚上疼了没？”

    “还好啦。”韬儿嘻嘻一笑。“就是她，哭得人脑壳疼。”

    “妈咪，他昨晚用脚踢我。”妮妮开始告状。“还揪我的鼻子，可疼了。”

    章唯说了句“我替你打回来”，伸脚踢了儿子一下，把妮妮放下地，让快去漱口洗脸吃早餐。

    俩孩子跑去后，章唯坐进沙发里，瞧着雇来的保姆小芬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颇有些欣慰。

    当日“章鱼”曾对她说起请保姆的事儿，她本没在意，主要是担心俩孩子不习惯有个外人在家里。四天前，韬儿放学的路上骑着单车跟同学们疯，一不当心撞到了树上，右胳膊折了。经请示王倩，她的意见是，时间仓促，南京地下党暂时没法安排一个合适的同志过来，那就索性请一个纯粹的保姆，省些麻烦。

    所谓麻烦，意指至少来自孙维正那个家伙的审查。

    前天中午在单位吃过饭，她特意叫上刘盈盈一道去了城南的保姆市场。市场里人倒是挺多，可转了一大圈，竟没寻着一个合适的，不是年纪大了，就是看去太世故了，反正没一个能入得了她的法眼。保姆是替两个孩子请的，最起码要过他们那一关，必须的条件是要稍年轻些。而在她本人看来，放一个老于世故的在身边，自己还得百倍提防着反倒成了累赘。

    “大姐，您看俺中吗？”忽然一个浓重的河南腔声音响起在章唯的身侧。她扭头一看，一个干巴干巴瘦的小姑娘怯生生地望着她。

    “这哪行，严重的营养不良，别吓着两个孩子。”她还没张嘴，刘盈盈已然表达了否决权。

    “大姐，俺啥活都能干的，洗衣做饭垒煤饼，打扫院子擦玻璃，还能挑好大一担水。”小姑娘或许看出章唯是正主，眼巴巴地瞧着她。

    章唯仔细端详了她一眼。瘦是瘦了些，穿一身打着补丁的衣服干净整洁，面相眉目清秀，尤其一对眼睛虽露怯却晶莹纯净，比较讨喜，应该是俩孩子喜欢的类型。

    情不自禁地，她执起她的一只小手，一手的茧子，心中便有了底。

    “小姑娘，挑水倒不必，只要勤快便好。你有十几了？”

    “十八。”小姑娘几乎是条件反射答道。

    “骗人，你顶多十四。”刘盈盈本是逗她玩的，小姑娘的脸一下红了。

    “实话告诉我，到底十几？”章唯声调柔和地问，怕吓着她了。

    小姑娘当即表现出一种极度的不安，低垂了脑袋喃喃道：“大姐，对不起，俺撒谎了。俺今年十六岁，怕东家嫌俺小，虚报了两岁，对不起。”

    章唯往刘盈盈脸上瞧去，她也瞧出章唯的意思了，便敲了个边鼓说，看这孩子还挺实诚的。章唯便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瓜说，没事，姐要你了。

    人请进了门，勤快得不得了，韬儿和妮妮也对这个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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