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每天的剑戟声中,缓缓过去了,转眼便到了中秋。
爹爹对此很是担忧,向来中秋宴群臣之时,便是王公贵族选媳妇的时候,七七是嫡女,公子们该不敢轻易求娶,怕露了争储的心思。只是,自己这两个庶女,姗姗同汜儿……如今这争储的风头这样大,谁都不敢打草惊蛇,若是这两姐妹其中一人嫁错了人……将来新王如何肯放过……
这些个王室公子也真是……你们要争要抢,你们便去吧,干什么拉我霍家?
每思及此,霍衍夙夜犹叹,不能安枕。
看来今年,是过不了安心中秋了。
马车到了宫门,便不能再乘车,七七下了车来,发现宫门口早已停满了各种车辇,不少人见到霍衍到来,纷纷上前拜见。
进了宫内,爹爹前去伴驾,母亲随命妇们去拜见王后娘娘,便放了这几个孩儿自由,叫她们随女眷们去游览御花园。
她们进宫的时候并不多,对御花园都充满了好奇,是以三姐妹手拉手高高兴兴的去了,明明中秋,御花园里还是一片春色。
姗姗爱花得紧,瞧见一朵牡丹开得好,忍不住想掐下来,汜儿感觉拦住,压低声音说:“妹妹!攀折御花园的花可是不许的,你不要命啦!”
姗姗惶恐收手,左右瞥见无人看到,便吐了吐舌头。
七七也笑,说姗姗姐姐是个糊涂蛋,话音刚落竟看见温蕴。
温蕴着了官服,依旧清秀隽丽,儒雅风流。
七七一时贪心多看了两眼,正要偷偷溜走时已来不及,叫温蕴也看见了。他信步走了过来,却一直看着汜儿。
温蕴先拱手做了礼,又问汜儿道:“汜儿姑娘的耳环甚是别致,不知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汜儿摸了摸耳垂,面色一红,福着身子道:“是七妹赠我的,我见它好看,便戴上了,莫不是有什么不妥?”
温蕴盯着七七,七七慌乱之下,躲在姗姗背后。
师父点醒她那日,她回府时曾收到温蕴送来的一封书信,和两队耳坠,一对是她给师娘画的样子,被温蕴记下,打出来好让她拿去给蔓儿……另一对嘛……
七七把书信藏在了床底下,并未展开一阅,耳坠也转送了汜儿姐姐。
温蕴看向她耳垂,只见银针已被取出,耳洞渐有愈合之势。
聪慧如他,如何不解她心意?
于是再行一礼,便道了失陪。
姗姗瞧着汜儿一直看着温蕴离去的方向,目不转睛,连忙掐了一下她的臂:“姐姐,你脸红什么!莫不是……红鸾星动了?”
汜儿脸色更是红得滴血,轻打了姗姗一下,淬道:“莫要胡说!”
七七暗道不好,瞧汜儿姐姐这个脸红劲儿,怕是没什么好事,她欲言又止一番,最后干脆不说了,就任由事态发展吧……哎。
大王历来注重节俭,中秋宴群臣场面也算不上豪华,倒像哪个大户人家逢了喜事。
厅内摆了许多案几,花丛间搭了个台子。台子周围围绕着桌子。看来,今天的歌舞表演不会少了。
厅内百官坐落,花丛间名媛命妇亦落座,这时,公子们也纷纷出席了。
大公子司马稷,四公子司马觐,五公子司马泰。三公主,列席,出宫替皇上巡视边境的二公子司马恪并未到场。
司马稷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姑娘们纷纷低下了头,为了不显得突兀,七七也将头低下了。
三位公子落了座,不过多一会儿,大王同丞相也到了场。
所有人皆跪拜大王,大王举了杯敬天又敬地,在厅内又说了好一番话,可惜七七不能入厅内,根本也听不见大王在说什么。
最后只听得牡丹鼓响了,大家才动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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