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十月十五,秋风送爽,院里的树都落起了叶子,仆人们在院里低头扫落叶,时不时七嘴八舌的讨论些主子们的趣事,一派热闹景象。
七七不由感叹世人赞温蕴为当世神医是有道理的哇,她用这药不过五日,已经活蹦乱跳了。
今天特意起个大早,同父亲一同入了宫。父亲前去上朝,她则去羽林军处报到,宫里人皆知道她的身份,对她都毕恭毕敬,也不给她派什么活,就派了一个人带着她在宫里四处转悠,名曰了解环境,实则就是让她在宫里游玩。
宫里实在是大,从日头初上转到烈日当空才算是完,她实在走得累了,不由找了个台阶坐下歇脚,而带她四处转悠的羽林军身穿十来斤盔甲,转了两三个时辰仍然站得笔直,这让七七都不好意思了:“怪不得都说这羽林军是铁打的啊…霍某佩服。”说话又忙站起来表示可以继续,梁庄憨笑道:“霍左骑,不碍事,你可以多歇歇。”
七七可巴不得连忙又一屁股坐下,方一坐下听见有人叫她:“霍左骑!”
她一回头,发现是在军营有过一面之缘的楚易,她不得不站起来拱了拱手:“楚先生。额,二公子也在。”
楚易一错身,司马恪走了过来,他着一件黑色朝服,并无饰物,面上沉静无甚表情。整个人看起来冷静又睿智。
“见过二公子。”她按臣礼向她跪拜,司马恪虚扶一把:“这里没有外人,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见他着了朝服,去的方向又正是陛下寝宫,想必是散了朝正要赶去今日的家宴。
“宫里都逛完了?”司马恪一边走一边问。
七七赶紧跟上,仍是落后他一步,恭敬答道:“回二公子的话,都巡视得差不多了。”
她刻意咬重了巡视二字。
司马恪偷偷拿眼斜睨她,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倒觉得有趣,不由嘴上带了笑:“我正往父王寝宫而去,不如同去吧?”
“是。”她低头跟上。
路上二人也不再说话了。
七七心中觉得这司马恪真是了不得了,他早已参悟了圣心,却总能沉住气不来问她一言一语,他曾救过她的命,若他开口要求她来他府上做这个羽林左骑,她也是不好拒绝的,只怕,这人连自己的想法也都读了个七七八八。她盯着那人的后脑勺,暗暗叮嘱以后行事定要防着这个二公子一点。她正兀自防着,那人忽然转过头来倾城一笑:“当心台阶。”
她果然脚下不稳,差点闹了笑话:“多谢二公子提醒。”
前人低低笑了,笑声低沉,那道旁的花枝挂了他衣袂,却未曾换得他回头一顾:“早闻王佐之才,必有虎视狼顾之相,以前不得见,难免不信,今日见了霍左骑,当叫人感叹前人之高明玄妙。”
虎视狼顾?她不自觉左右转了转眼珠子,怕司马恪是为了套她的话,所以避重就轻答:“公子谬赞,臣一届女流,万是担不起公子所言之王佐之才。”
他嘴角仍是噙了笑,主动岔开话题:“应天殿到了。”
她抬起头,目光越过他肩头,见那应天殿承着日泽矗立眼前,不由感叹道:“果真如名。”
他只身向前,她只能同殿外羽林护卫站在一处,听得他道:“父王取名,总是别有深意。”
他留下这“别有深意”的一句话,便进了殿内。
入了内,大王同王后还未出来,倒是几个兄弟皆静候在内了。
四兄弟又是一番夹枪带棒的寒暄,不多时,宫人们上了菜,大王与王后才相携而出。
七七心头仍是不安,这陛下总逼着霍家站队排列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若是分量,当是爹爹重些,可陛下为什么又总逼着她来选择,爹爹也不该从不提点。
司马泰暴戾之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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