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次家宴,在座所有人散得都不是很开心,只有一人例外,她还记得散场时那人手中把玩着玉佩气定神闲的走过她身边,轻飘飘的道了句:“今日左骑拂了父王的意,往后可得留心了。”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好像她的一切心思都在他掌握之中。
他说话时的神情一连在她脑海中残存几日,挥之不去。
长公主是个安分守己的,平日里深居简出,很少与旁人打交道,但性子却不知是随了谁,难琢磨得很,有时温柔,有时又残暴,下人们摸不准她的心思,府中时不时得就死上一两个下人。但长公主也知她身份不一般所以不曾为难,却也不得重用。平日里就是看护院落,巡视殿周,偶尔羽林军有些别的调动,她也会毕恭毕敬同长公主请示。
十一月初,建安迎来了今年的初雪,应天殿传了话来邀长公主赴栖灵山赏雪,前一晚长公主殿里就好一通准备,第二日天将将破晓长公主就准备出发了。
长公主殿前掌了两盏灯笼,在寒风中飘摇,地面结了一曾薄冰,又积了些水。
长公主穿一件狐裘,立于这冰天雪地之中,清冽如枝头寒梅,毛茸茸的狐裘拢在脸颊边,更衬得她如弱柳扶风。浣竹递了个手炉给她,又替她拉好狐裘,低声道:“长公主,上车吧?”
长公主不曾回答,抬步走近马车。
浣竹扶着她走近了才发现这粗心马奴居然忘了准备凳子,此刻天寒地冻她只想赶紧入车内,一招手叫旁边的侍卫过来,许是天色不亮,身旁侍卫又都穿着盔甲,她一时也没有认出来那是霍慎,七七一走近,她便令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跪下,让长公主上马?”
七七眉头微动,虽不情愿仍是咬牙跪了,长公主踏着她的背上了马车。
她则骑马跟在一旁。
行至宫门,万夫人同司马稷已在宫门,她还见到了丞相府的马车,她喜上眉梢在车外对长公主说道:“长公主,属下可否去同我父亲讲两句话。”
里面的人声线慵懒,似乎对她的话不怎么在乎:“难得家人相聚,今日放你一天假吧。”
她拜谢了长公主,便前去同爹爹说话,语不多时,竟见戚蔚自长街尽头打马而来。
他如同黑暗中行来的破晓之光,每一声马蹄都清脆动听。她迎了上去,高兴的喊道:“师父!师父!”
她着羽林军打扮,戚蔚哪能一眼认出她,待马行至她面前,戚蔚才看出来。
“七七?”
“师父!今天赏雪,您也去呀?”她看着他的眸子异常清亮。
戚蔚未穿甲,只着一身劲装,笑声浑厚华滋:“是啊。几日不见,你倒是精神不少。就是穿上这铠甲,为师都忘了你还是个女儿家了。”
七七面色一下就不太好看了:“难得放一天假,师父还在扰徒儿心情!”戚蔚更是好笑,拍拍她的头盔:“为师失言,失言。此处离将军府不太远,你且去为师府上寻件女装吧,顺便看看你师娘,她这几日常念叨你。”
七七仍是生气,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打马跑了。
蔓儿见她自是十分高兴的,只是她时间不多,不能久话,蔓儿便拿出准备给自己的过年新衣给她,七七穿着也还合身。
出了门却傻眼了,下马时忘了拴马,这宫中马皆识路,定是见她不拴马,便自己跑回去了……正懊恼间,碰见了从将军府门口经过的司马恪。
“巧了,左骑大人。”他在马上笑意盈盈。
七七一瞬间有着错愕,她是当真没想过这头还能碰见。
她规矩行礼,司马恪在马上问道:“是否要赶路?本公子可以顺带你一程哦。”说罢向她伸出手,她也没犹豫多久,借着司马恪的手翻身上了马,本想坐在他后面,哪想司马恪手一偏,偏生将她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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