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她越想越浑身发寒,越想不详的预感越强烈,倘若真被她猜中,那司马恪可真是命悬一线。
经此一事,大家都没了心情,也不可能在此久留了,遂启程回了宫去。只留下一部分人继续寻找司马恪。七七本想留下来寻找司马恪,但无缘无故的,又怕惹来怀疑,最后还是跟着爹爹回了城。
一连数日,百余名士兵昼夜未歇的寻找,皆了无音讯,后来自山下来了一个道士,给卜了一卦,方才探知恪公子方位。这道士嘛……自然是七七派去的。
只是据说,司马恪的情况,不怎好。
羽林军是在一处断崖下的猎户家中寻得他的,想是从山上坠崖下来,身上竟没一处好地方,骨头断了不少,腿上伤得最重。胸口箭伤也近溃烂。人也昏迷了好几天了。
反正没死就好,七七如是想到。
去时,一家人皆是立着去的,回来的时候大家也都是立着回来的,偏生司马恪一人是横着回来的,陛下也疑心其中有蹊跷,命御史台严查此事,同时又自宫中拨去一波侍卫,免得贼人再次下手,虽说陛下从来不喜他,但到底是自己骨肉,还是血浓于水。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这次抽调,居然也从长公主府上抽了些去,更巧的是,七七也在其中。
恪公子的府邸不在宫里,羽林军每日换班皆是从宫里出发,崔管家觉得有些不便,也留下十余人每日宿在后院,七七便是其中之一,她是女儿身,自然不能同他们住在下人房,崔管家对她也算上心,将她安置在西厢。
今日,已是十五,司马恪已昏睡了半个月了,连七七都以为他恐怕就要在塌上躺一辈子了。
崔管家对司马恪照顾得可谓极细致,片刻不离,就连晚上睡觉,也在司马恪卧室外间搭了一方简陋的床,同时,还有个大夫时时刻刻呆在外间,以防他病情忽然恶化,施救不及时。
这天七七正是值夜,她以前值夜都难忍困倦,但在长公主府上磨练了些时日,渐也习惯了。
冬日的夜总是恶寒的,不消多时,铁质的盔甲上便结了一层冰。
夜幕深深,天上皎月,如黑幕上浓墨重彩的银钩,月光淌了满地都是,枯叶落了满院,不如夏夜蛙鸣蝉噪的热闹,院子只有池水结冰的悉漱声和炭火烧裂声,除却了这,整个院子寂静得如一座死城。
寒风凛冽吹得她鼻子通红,正抬手擦鼻涕间,听得里面一阵响动。
“公子?公子?”崔昭在里面焦急道。
七七推开门近了里间,看到司马恪幽幽睁开了双眼。
这几日他昏迷着,喂不进去东西,人已经消瘦许多,面色苍白萎黄,往日如神来之笔的嘴唇也干燥脱皮,发丝凌乱,饶是狼狈至此,也难消他半分清秀隽永,倒是凌厉散尽,平添了几分病态美。
他眸中无甚神采,瞳仁倒影着烛光,却是星辉不减。司马恪转动双眼,眼神定格在崔昭身上,虚弱的唤了一声:“崔伯。”
崔昭半跪在床边,颤声应道:“诶,是老奴!”见他眉头紧皱不由又问:“主子,您是不是身上哪里还疼着?”司马恪虚弱无力的点了点头:“浑身都疼。”崔昭听了心疼不已赶忙让开身去,让大夫把脉,大夫一边飞针走脉,一边观察他神色,几针下去,他面色好了些许。
“崔伯。”
“奴才在。”
他挣扎欲起,崔昭知道拦不住他,便将他扶起靠在床头,他道:“什么时辰了?你怎么不叫我起床?要是晚了,怕又要挨夫子戒尺了。”
崔昭表情凝在脸上,拿手摸了摸司马恪额头,喃喃道:“也没发烧啊?”然后又对司马恪说:“公子,您离开御学堂已经多年了!”司马恪眸子一沉,抿了抿嘴颇不开心的道:“因为我回宫时从树上摔下来摔伤了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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