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五,是姗姗大婚的日子,她提前告了假,回家住着。
霍府已是张灯结彩,挂红铺金,窗户和灯笼上都贴着大红喜字,屋檐下挂满了红色绸缎,一派喜气。
晚上一家人在一起用过了饭,汜儿和七七都歇在了姗姗房中。
汜儿对姗姗繁重的喜服羡慕不已,非要姗姗换上看看,姗姗也乐得同姐妹们分享,遂穿了喜服在她们面前翩翩起舞,汜儿清唱一曲《嫁妇》勉强算是为她伴乐。倒也应景。
“嗯!好!”七七剥着花生,也抽空出来为她鼓掌叫好。
一曲舞罢,房中忽然陷入冷清。
姗姗和汜儿都坐在床沿,垂头不说话。呆坐半晌,她缓缓起身,褪下红裳。
七七横躺在榻上,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连嘴里的炒花生,也突然没了味。
姗姗走至衣架前,忽然低低啜泣起来,她和汜儿是连着心的,她这一哭,汜儿的眼泪自也是流个不停。
“哎呀!大喜的日子,都好好的,哭什么呢。”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鼻子也酸酸的。
她何尝不想哭?
一来,姐妹三人从玩在一起,感情很深,这大婚之后,姗姗就要背井离乡,嫁作他人妇,从此以后,七七在二公子府任职,只剩汜儿一人留在家中,连个说体己话的都没有。
二来,王室公子,府里规矩多,姗姗以后说不定会受很多苦。
三来……
姗姗兀自擦着泪,可那眼泪没完没了,一时竟也擦不干净:“我就是……就是在想,如果哥哥们还在……那该多好。”
是啊,如果哥哥们还在……她大抵还是那个整日游手好闲的姑娘吧,若是在外受了气,叫上四个哥哥前去把那个不长眼的揍一顿。若是不开心,便邀哥哥们出外狩猎。到了年龄,她也经父母之命,寻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子,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哎。”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将手枕在脑后,望着床顶悬着的银熏球发呆。
汜儿到底最年长,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拉着姗姗的手道:“好啦好啦!咱们都不伤感了,回头新郎官一掀盖头就看到你两个核桃眼!多不好呀!咱们来说点开心的事。”
姗姗脑补了一下洞房花烛夜自己顶着一双核桃眼,顿时破涕为笑,也勉强收拾心情:“好,听汜儿姐姐的,我们不哭了,听母亲说,汜儿姐姐好像也有个意中人呐?。”
汜儿有些害羞,轻轻掐架姗姗的手背,嗔道:“说什么呢!没有的事!”
姗姗捧嘴娇笑回头喊七七:“七七,你看,汜儿姐姐还害羞了!”
“哎呀!姗姗,都叫你别说了!”汜儿又急又气,却也拿姗姗没办法。姗姗拉着汜儿走到榻边又说:“汜儿姐姐,这里就只有我们姐妹三人,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再说了,我嫁人之后就要随觐公子去封地了,七七又不常在府上,你这些心事还有谁能说呀?”
汜儿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说道:“那也是八字没一撇的事,不说也罢。”
“反正你早晚要嫁人的,被汜儿姐姐看上的男人不知多有福气,多少人想高攀我们霍府还攀不上呢,只要你想呀,那八字就算有一撇啦!”
汜儿噗哧一声笑出来,戳着姗姗的额头说:“你呀你!我看你果真是要嫁人啦!越来越不害臊了!”
姗姗坐下来,一手拉着汜儿,一手拉着七七说道:“反正都是自家姐妹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姐姐,你就说嘛!是哪个?”
汜儿低下头,未语先羞:“也不是意中人,只是我还挺欣赏他的,他是个温润的公子,谦和有礼,满腹经纶,医术又十分高超,家世也还不错,是宜川一代的名门望族。”
“诶,姐姐平常心比天高,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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