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厮杀,持续到第二日巳时方才停息,清理战场之后,才有人将粮草一事报给七七知道。
那时,戚家军士气有未有过的高昂,都在营地欢天喜地的围着七七,一个劲儿的赞她料事如神,计谋高超。
七七也自得意着,将粮草一事抛到了脑后,待得大伙兴奋劲儿过了,饿得前胸贴后背,直催伙丁上饭之时,七七才猛然记起。
望着一阵狂欢之后的满营疲态,她直拍脑门怪自己百密一疏,竟忘了将粮草转移。
七七端坐案前,拿起了将军的架子掩盖自己的心虚,对着堂下跪着的人挥了挥手,韩放解意,以拳遮着嘴干咳了一声,对那人说:“你所报之事,将军已经知晓,你只管将幸存的那些粮食煮了,让兄弟们对付一顿,其余的,将军自有安排。”
“是!”那人叩了记首,退下了。
她这将军的架子也不必再端了,顿时卸了力,瘫在椅子上。
“自有安排?你给我安排看看!”她吹鼓着额前细发,懊恼着说。
韩放与她年纪相仿,私下关系极好,没外人在时相处也甚随意,他也疲软的倒在案边,把玩着案上竹简说:“还能怎么办呐?你这竹简又不能吃,你还是赶紧修书一封,附上将牌,拿给我,我赶紧去青晏讨粮吧!哼,尤曲现在捡了大便宜了,没出多少力,就占下并州!驻着青晏了。上天真是不公!也不知道戚将军什么时候下令撤军,哎……要是耽搁久了,我们怕不是死在战场上,是死肚子上了!”
七七吁了一口气,振奋精神,展开一封竹简提笔道:“说的也是。的们,给本将军磨墨!”
韩放扔了竹简敷衍的答了一声:“是……大将军。”说完只抬起个胳膊来给她研墨。
七七一边低头写着一边说:“你如今是我的先锋官,要粮这等事叫你去也不合适。”
韩放有气无力的问:“那叫谁去?难不成叫我爹去?您可别害我了!”
七七咬着笔杆子皱眉苦思:“啧!这等事叫戚家军的前辈们也不太好。”
韩放翻了个白眼,摇摇头只顾研墨不说话,七七也是抓耳挠腮闷头苦想,两人沉默了半晌,她信已写好,正往上贴着鸡毛,忽然一拍桌子,吓了韩放一跳!
“咋的了!这一惊一乍的!”
“你有个朋友叫岳……岳什么的?以前一起卖风筝那个!”
韩放眼睛一亮,凑过来问道:“岳立!”
“对对对!是叫岳立,就派他去吧!给他一行人,叫他快去快回!”
“好叻!”韩放应下来,转身出去了,刚一走到帐门口,却又折回来,压低声音说道:“将军,要是我这朋友把这事办得好,你也提携提携他呗?”
七七把笔杆子一扔,蹬掉鞋子,倒在榻上闷声说:“若是这点事都办不好,也别跟着瞎混了,回家种田去吧。”
“那我权当您应下了?”
“去去去。”七七摆了摆手,累得不想多说一句话。
韩放则领命去了。
七七一沾上枕头立刻就睡得不醒人事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账外卫兵换岗交接之声将她吵醒,她惊坐而起,脑子里尚未清醒,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抓靠在榻旁的佩剑。然后在榻上呆了一会儿,又默默的把剑放下。
起来洗了把脸,才清醒了一些,瞧见帐外已燃起了火把,仍是心有余悸,总算明白了师父为何睡觉也要在枕头下面藏一把剑了。
她整了整盔甲,坐到案前,朗声问外面侍卫:“什么时候了?”
侍卫掀帘进来,抱拳道:“回将军,酉时三刻了。”
她略有诧异:“这么晚了?岳立回来了吗?”
侍卫道:“还未有消息。”
她不由有些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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