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医术高超,托父王的鸿福,儿臣已经痊愈。”
既然痊愈了,他也便恢复了从前的司马恪,他即使什么也不做,也会让司马献感到忌惮。
“如此便好。”司马献无力的说:“叛军处置得如何?司马泰抓住了吗?”
司马恪恭敬答道:“三万兴兵已被全部诛杀,兵部侍郎、司马泰、王后也都下了狱,羽林军损失惨重,戚家军也伤亡不。”他顿住了,脸色有些难看,司马献察觉他的异样,遂问道:“怎么了?说下去。”司马恪犹豫了一阵道:“只是…世子他……”
“稷儿怎么了?”
“已在混乱中被兴兵杀死……”司马恪偷偷观察着司马献的脸色,司马献面色惨白,好像连呼吸都是一件很费力的事儿,半晌过后,他终于调整好自己,不管司马恪所言是否属实,他心中自有判断。
“稷儿,福薄。”他无奈的说。说完一阵咳嗽,好几次司马恪都以为他快要咳断气了。
“咳咳…戚、戚元帅的尸首呢?”
司马恪答:“已被韩昌将军带回了元帅府。”司马献仍旧咳嗽,司马恪关切道:“父王,内乱过后,百废待兴,您千万保重身子才是。”
司马献喘息着点头:“戚元帅乃忠烈英雄,后事不可随意,一定要厚葬,这事就交由你去办吧。还有,其遗孀…你以孤的名义多加安抚。对了,司马泰曾以我的名义召集你四弟回宫,你可曾知道?”
“儿臣不知。”
他艰难的喘了口大气说:“你四弟一向与世无争,从未有过野心,在封地也是兢兢业业,他没什么过错,不该遭司马泰的毒手,恪儿,你明白孤的意思吗?”
司马恪神情淡然,垂眸凝思,陛下把这话说给自己听,当是别有深意,他略一颔首道:“儿臣明白。”
司马献欣慰的点点头说:“明白就好,估摸着他们过不了几日就到建安了,你兄弟二人久未相见,当好好聚一聚才是。”
司马恪乖乖答应着,又说:“那儿臣先告退了。”
他说完作了揖,缓缓退下了,德全送他至应天殿门口,司马恪还回头嘱咐他千万照顾好陛下。
十三月迎了上来,同他一起在月色下散步。
“公子,陛下怎么样了?”
“身子垮了,看来时日无多。”
十三月笑道:“那是好事啊!”
“若是好事,司马泰逼宫之日就会杀了父王,岂会留到今日?”
十三月不解问道:“可是现在朝中没有世子,您又是这次平乱的功臣,只要陛下死了,您理所应当就是大王了呀。”
司马恪看着十三月天真的脸,笑了笑无奈的摇头说:“你若有那霍慎一半心智,我也就不必煞费苦心了。”
“怎么又提到霍姑娘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司马恪道:“和她没什么关系,父王此时还不能死,他必须亲临朝政,否则我与那司马泰何异?天下诸侯岂能容我?现在世子死了,按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为示国哀,一年之内是不许再立世子的,这也是司马泰不杀世子的原因。而父王的身子却不一定能再撑一年,也就是说,我必须趁此机会,得到摄政大权,如果父王突然死了,又未立下遗诏,那么我和司马觐之间定有一场王位之争,我必须在父王死之前,培养些心腹才是。”
十三月摆了摆手:“哎呀,别说了公子,属下听不懂。也不想懂,反正我只听您的命令便是了,您叫我做什么,我照办就行。”
司马恪淡淡道:“也是。”
十三月看着司马恪的背影,有些犹豫,她一直有个问题想问,却又不知道能不能问。
“公子,你那日在戚元帅帐中,到底同他谈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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