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韩放到了军营,将士们也在过除夕,营中高燃的篝火直冒火星子,将士三三两两围在一处,喝酒划拳,倒是不见有赌博的,这是戚蔚定下的铁律,军营一向不许参赌。虽然杂乱热闹,却是一派正气。
将士们见到她来,都很高兴,一直起哄着要把她灌趴下。
有人给她支起个桌,她又叫来岳立和徐麟,四人就着一盘花生米,两盘酱肉,下了几坛酒。
她的酒量早已练出来了,丝毫不惧这些膀圆腰粗的汉子,三巡酒过,她想起了尚在边关不得与家人同庆新年的战友,略有失落的咂砸嘴,嚼着花生说道:“哎呀,只可惜赵将军,韩昌将军还有顾飞不在,不然咱这个年才是真的热闹。”
韩放被酒辣得五官都皱到一起了,摆摆手说道:“得了吧,有我爹在,这个年才不热闹,他就是个老古板。”
七七对他翻了个白眼,瞧见一旁的徐麟一声不响的喝着闷酒,便找了些话来同他说:“徐大哥有家室没?”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徐麟还有些诧异:“劳将军过问,属下一直辗转沙场,还未娶妻。”
“那你爹娘呢?”
徐麟道:“我从便没有爹娘,是跟着师父在军营长大的。”
她端起酒碗与他碰了碰道:“难怪徐大哥一身好武艺,原来自长在军营。”
徐麟赶紧端起碗一饮而尽:“将军太客气了,我是您的下属,万万担不起将军这声大哥。”
她扬起明媚的笑容,抛起个花生米接在嘴里朗声道:“你既比我年长,我叫你一声大哥又怎么了?”
徐麟自认身手在她之上,而他年近三十,叛离旧主,远赴异国,却只是个的百夫长,而七七一个女子,才到双十之年,已位居尚书令,他并不服她,却仍敬着她的胸怀,她的谋略,她的官衔。她既然肯尊称他一声大哥,徐麟也无话可说,只好再敬她一碗酒,略表敬意。
“到燕国还习惯吗?”
“多谢将军过问,兄弟们多有照拂,属下在燕国很好。”
她点了点头又问:“年过得好吗?”
“同往常一样,在军营里饮酒吃饭,只是身边的人不同了而已。”
她的神情太自然,完全没有一个将军该有的样子,好像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在檐下躲雨时的闲聊,他不自觉说出了心声,话一出口,又发现自己的回答并不严谨,似乎透露了些想念大兴的意思,于是慌忙想解释:“属下的意思是,曹寅待下属都很严厉,不似将军这般亲下。”
“哈哈哈”她大笑了两声,又道:“我也是很严厉的!只是过年嘛,总不能让将士们不高兴。”
徐麟尴尬地点头道:“是,戚家军的风气一向享誉天下,属下领教之后,更佩服戚元帅。”
他说到这,韩放忽然捅了捅他的胳膊肘,向他使劲眨眼睛。
正巧这时,她托人运来了银钱和酒水到了,便借此离席,爬到车上,以剑击碗,其声清脆,惹得在座人都朝她看去。
她眼底不知是倒映了月光还是噙了热泪,水灵灵地,却总能激起人心底的热血。
“将士们!我有两句话要说。”
韩放听得声音也站起来看向她,见她身影偏偏倒倒,脸颊通红,分明是醉了,但她的眼里却是清亮的,她一手执剑,一手高举酒碗,风鼓起她的广袖,掀起衣摆,好像只要一眨眼,她便要乘风而去。
“这半年来,霍慎蒙兄弟们抬眼,坐得这戚家军主帅,若没有你们,便没有我的今日,你们是我夫君的心血,是我的依靠,是大燕的栋梁,是百姓曙光,这第一杯酒,我敬在座的各位。”
语毕仰头喝尽。
“好!”将士们高声附和,纷纷拍桌,将酒碗添满,谁也不肯落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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