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着身出了书房,直到关起门,才如蒙大赦的长舒一口气,回头发现楚易仍在门外,并未离去。
瞧见她这幅狼狈模样,楚易也有些意外,这次两个人都很知趣的没有开口寒暄。
她匆忙离去,途径花园,偶遇了崔诏、楚楚和一排端着膳食的宫婢。
楚楚显然被她的模样吓住了,递给她一方手帕。
按身份来说,楚楚只是一个宫婢,七七已是二品大员,但她待她已如未来主母。
“多谢楚姑娘。”
楚楚点点头,报以安慰一笑,带着人走了,崔诏却留了下来。
“将军这是?”
她没说话,走到水池边去浸湿手帕擦脸。
崔诏:“又惹公子不高兴了?”
她似是喃喃自语,语气中有些抱怨:“他也不替我想想,我夹在姐姐和君上之间,难道就不会为难吗?”
崔诏站在了司马恪的立场道:“咱们做臣下的,是该一心为主。”
她手下用劲,差点把脸搓掉皮:“我也是爹生娘养的,还不能为自己想想了?”
崔诏见她这么个搓脸法,还不得把脸搓烂掉,赶紧抢过她手里的手帕,重新浣了一边,又递给她:“公子许是对将军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她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我一颗尽心拂过之心,他不相信,我难道还要剖出心来以明志?”
崔诏耐心劝道:“将军呐,您对公子仅是屈从,并非效忠。”
她微怔。
崔诏:“兴许哪天您想透了这点,就不会说这些话了。”
她开始想,自她归入司马恪门下之后,一年多以来,她待他从来说不上推心置腹。
七七:“多谢崔伯提点。”
崔诏:“指点说不上,老奴虽然少读圣贤,但也苟活了一把年纪了,将军若是不嫌弃,往后从公子那受了什么委屈,尽可来老奴这撒撒气,气撒过了也就算了,千万不要与公子离心才是。”
楚楚行至书房门口,还回头看了看七七的背影,问一旁的楚易道:“公子是发了多大的火,让霍将军这样狼狈?”
楚易想及她灰溜溜逃走的模样,不禁笑了声:“她咎由自取罢了。”说完又想到什么,将楚楚拉离人群,问道:“上次叫你问公子的事,可有回音?”
楚楚脸色冷下来,皱起眉:“哥哥以后有什么话要问公子,还是亲自去吧。”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楚楚:“我只是宫婢,不能多嘴。”
楚易:“让你进宫是让你做什么的?”
楚楚:“公子不让我过问旁的,我也没有兴趣,一心只想侍奉公子,望哥哥成全。”
楚易:“你!”
“妹还要伺候公子用膳,少陪了。”
她说完,撇下吹胡子瞪眼的楚易,带着宫婢进了书房,屋里一片狼藉,奏章七零八落,地上一片墨痕,司马恪仍在案前,正闭着眼,揉着额角。楚楚捡着空档下脚,想尽量不发出杂音惹他不悦。
“公子,您该用膳了。”她轻声提醒道。
司马恪睁开眼,见是她,眸中戾气散尽,化作星光,朝她伸出手:“过来。”
楚楚走上前去,司马恪牵住她,让她坐在自己怀中,他则枕着她的肩头,两人静默相依了很久,直到司马恪重新振奋精神。
楚楚问道:“公子可是累了?”
“有些许吧。”
楚楚轻轻抚着他的背:“奴婢能为您做些什么?”
美人在怀,司马恪心中忽然生出些触动,眼望着楚楚,眸中满是柔情,他轻轻抚摸她眼角的樱花烙,喃喃道:“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孩子,总问能为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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