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4章 乐天任官左庶子,履道里新居(第2/3页)  白香山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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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什么智慧,只要闷着良心,胆大妄为,或者干脆把良心喂狗吃了,把国家法纪当作垃圾踩在脚底下,捞钱的机会就很多,腰缠万贯也很容易。(纸质版加)

    乐天想到这些,内心又感到泰然起来:我乐天做事,上对得起苍天下对得起黎民百姓,穷一点算什么?天下的穷人不是千千万万吗?况且我白居易比起那千千万万的穷苦百姓,还要好上一万倍!

    乐天这么想着,一首《洛下卜居》又打好了腹稿:

    “三年典郡归,所得非金帛。天竺石两片,华亭鹤一支。饮啄供稻粱,包裹用茵席。诚知是劳费,其奈心爱惜。远从馀杭郭,同到洛阳陌。下担拂云根,开笼展霜翮。贞姿不可杂,高性宜其适。遂就无尘坊,仍求有水宅。东南得幽境,树老寒泉碧。池畔多竹阴,门前少人迹。未请中庶禄,且脱双骖易。岂独为身谋,安吾鹤与石。”

    原来这首诗里面的“天竺石”产于杭州附近的天竺山。该石晶莹清润,嵌空剔透,玲珑隽逸,石体棱角分明,俊美秀丽,为我国著名园林装饰的石料。乐天在杭州做了三年刺使,任满离去时,别无他求,仅取两片天竺石,可见乐天是把这种天竺石当作宝物了。至于那“华亭鹤”就有更是流传久远的典故。

    原来这“华亭鹤”常常是与“东门犬”相对使用的典故,分别出自晋朝的陆机和秦朝的李斯。秦朝的丞相李斯,在帮助秦始皇统一六国大业中功勋卓著,然而,秦二世在赵高“指鹿为马”的蒙蔽下,以“谋反”为名,判李斯死罪。在刑场上,李斯对同时受刑的儿子说,“牵犬东门,岂可得乎!”其悔恨之意,溢于言表。西晋陆机,与另外一位有“美男子”之称的潘安都曾经是洛阳“金谷二十四友”中的成员,文学声望旗鼓相当,以“潘陆”联称,视为文坛伯仲。陆机家乡名叫华亭,他少年时代常常看到仙鹤优哉游哉于沼泽滩涂,鹤舞翩跹,鹤唳凄清,令人神往。

    西晋太康十年,陆机与其弟陆云入洛阳,张华十分赞赏其文才,说:“伐吴之役,利获两俊。”由于他参与了“八王之乱”的混战,杀头就在所难免。刑场砍头前,也说过一句类似李斯的懊恨交加的名言:“华亭鹤唳,岂可复闻乎!”那言下之意,同样也是说不尽的悔恨。

    李斯也好,陆机也好,这后悔也实在太晚了。但他俩的名言“华亭鹤”,“东门犬”,便成了对仗工稳,含义相同的典故,流传至今。只消一提到鹤与狗,便意味着当事者悔不当初,悔之晚矣的悲叹。诗仙李太白有《行路难》的诗,其中《之三》写道:“陆机雄才岂自保,李斯税驾苦不早,华亭鹤唳讵可闻?上蔡苍鹰何足道!”就是写李斯陆机两位历史人物悔恨莫及的故事。

    乐天在诗中用到这两个典故,也许有他的深层含义。乐天在官场滚打了二十多年,也曾经经历过大红大紫,想当年的雁塔题名是多么风光;初任左拾遗时候的“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政治抱负是多么宏大!如今早已过了“知命之年”,对官场,尤其是对朝廷内部那极其剧烈复杂的斗争有着清醒而深刻的认识,早年那种“兼济天下”的激情已经被人生的坎坎坷坷和漫长的岁月渐渐消磨,剩下的是面对现实的切切实实的生活。且看他的《求分司东都,寄牛相公十韵》:

    “忽忽心如梦,星星鬓似丝。纵贫长有酒,虽老未抛诗。俭薄身都惯,疏顽性颇宜。饭粗餐亦饱,被暖起常迟。万里归何得,三年伴是谁。华亭鹤不去,天竺石相随。王尹贳将马,田家卖与池。开门闲坐日,绕水独行时。懒慢交游许,衰羸相府知。官寮幸无事,可惜不分司。”

    乐天在履道里住下来了。一家人欢天喜地,乐天带着一帮孩子们到处转,东边的园林,西边的水塘,门外的青山,屋后的竹林……玩不够看不够。

    初到新居,邻居们要来转转,凑个热闹;寺院的和尚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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