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苻离毓村东边的一座叫着“望郎坡”的山坡上,有两位老人跪在一座新坟头哭泣,口里不停地呼唤着几个不同的名字:湘灵、湘灵妹妹、琵琶妹妹、婵娟子妹妹、陴湖渔妹……
两位老人不停地在坟头添加着烧纸,不时向一个酒杯里筛一点酒,“夜光杯”牌葡萄酒。湘灵妹妹生前只喝葡萄酒,特别喜欢“夜光杯”牌葡萄酒。
两位老人此时都在长歌当哭,但是两位老人诉说的内容却大不一样。那位自称乐天哥哥的老人诉说的是他们从小到大的恋情,从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到青少年时代的初恋,再到爱情受到上一辈人的干预以及横亘在他们面前的那一堵梦中高墙,到婚姻的最后失败,最后哭诉自己在漫长的人生道路上的苦苦思念和深深遗憾。
那位自称陴湖渔哥的老人则是哭诉他在心中压抑了几十年的苦苦暗恋。他哭诉,他深深地爱着她,但是他无法对她表白。他知道,她的心中已经被另一个男人占住,他只能暗暗地爱着她。他哭诉,他的内心不太光明,几十年来,他偷偷地抱着她的偶像过夜。他要求她原谅他。他哭诉,现在你去了,到了另一个世界,你一定找到了你的归宿,我已经是多余的人了,从今往后,我也放心了,再也不必挂念你了。
两位老者的哭诉似乎都已经进入高潮,此时都在大声呼唤,用手掌在坟头上拍打,连声问道:“湘灵妹妹,你都听到了吗?你一定听到了。”
一个人说:“你听到了,我就放心了,你现在就跟着你的乐天哥哥走吧,我陴湖渔哥不送你了,望妹妹一路珍重。”
另一位老者说:“你听到了,现在就跟你的乐天哥哥走,跟乐天哥哥去洛阳。乐天哥哥住在洛阳履道里,那地方又叫香山。那地方风景很好,很好玩。你到了那里不要怕,他们虽然都不认识你,但是有我,有乐天哥哥,他们不会为难你的。乐天哥哥还告诉你,你的杨茵妹妹为人很好,她也绝不会为难你,你就放心跟我走吧。”
两位老人终于站了起来,原来两位老人果然是乐天和贾据中两位老弟兄。乐天忽然想起,这时候湘灵妹妹一定有所行动,注意看一看,听一听有什么动静。就在这时候,坟头上方的一个树枝上忽然传来优美的歌声,不,是琴声。那声音是那么优美动听,简直让二位老人听得入迷。乐天想起年轻的时候自己教湘灵妹妹学琵琶,湘灵妹妹天资聪颖,很快就学会了许多曲子的弹奏,《王昭君》、《月下佳人》、《汉宫秋月》、《春江花月夜》、《阳春白雪》、《高山流水》……由于湘灵学会了弹琵琶,符离五子都把湘灵妹妹戏称为“琵琶妹妹”。后来湘灵妹妹在徐州乐坊担任了琵琶教师,走上了音乐的职业人生。在后来的人生道路上,乐天一直在苦苦思念着湘灵妹妹,也一直在寻找湘灵妹妹,希望能够跟湘灵妹妹重聚,给湘灵妹妹一些补偿,但是由于湘灵妹妹总是躲着乐天,乐天总是一次次失望。
乐天想到这里,大声说:“就是她!湘灵妹妹终于出现了!快去把她抓住,千万别让她跑了。于是二位老人一齐走近那树枝,果然发现一只漂亮无比的金蝉在弹琴,弹琵琶。乐天此时表现得非常机灵,一个突然动作就把金蝉捉住,口里不停地说道:“你到底来了,现在你要老实点,不要再乱跑,不要再离开我。现在你就跟我走,跟我去洛阳。”乐天说:“据中兄弟帮个忙,把我腰间的金鱼袋解下来,我要让湘灵妹妹住进我的金鱼袋里。于是据中把系在乐天腰间的金鱼袋解了下来,拉开袋口,让乐天把金蝉装进鱼袋,乐天细心,故意留出一点口子,他不能让湘灵妹妹在袋里憋气。
二位老人终于往回走。乐天叫了一声,在路上等着的阿龟和阿瑞答应一声就走到一起来了。儿子阿龟带着行李,孙子阿瑞扛着木盒,三代人又忙着赶回洛阳。贾据中也回到陴湖灵芝洞。
现在乐天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