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一角坐着的两个少年正看着她窃窃私语什么。
是看她吗?
阿柳下意识飞快地跑开,把自己藏在人群里,偷偷打量着那边的两个少年郎。
倚翠园大厅里遍地是红色的灯笼,灯影如梦,红光晃动,照的人恍若隔世般朦胧不真切。角落里的两个少年郎,穿墨绿色长袍的那位轻摇折扇,眉目间尽是风流态度,只盯着她的方向笑,仿佛知道她在偷窥一般。他身边穿水蓝色衣袍的少年坐的端正,眉目俊朗,器宇非凡,只是表情瞧着略略有几分吃惊,也顺着旁边那位的目光看向这里。
阿柳又往后缩了缩,她并不认识这两位,也不知道着墨绿色衣裳的是金陵蒋国公家二子蒋轶。而他身旁那位就是忠勇候家三子萧明庭,同辈好友都称萧三郎。
蒋轶低低一笑,理一理衣袍,偏头对着旁边的人道:“萧三,那不过是个小丫头,行话称作丫儿,如今做个跑腿送茶的杂活,等养出个模样儿,就可以接客了。还什么小乞儿?你当倚翠园的钱是谁都能捡的?”
萧明庭叹息一声,俯身捡起滚落在脚边的碎银子,随意抛着玩,似乎对他的话不感兴趣:“成,就当我没问。我说不来,你非要诓我来,这有什么可看的?叫我父亲知道了,又少不了一顿打!”
“头牌你都不看,你还想看什么?等哥哥带你尝过滋味,你就知道妙处了。”蒋轶失笑,把扇子换了只手拿,伸手平展开在他眼前:“给钱吧!”
“就这一个问题,你就要我一袋钱?”
“想赖账不成?”蒋轶挑眉轻笑。
萧明庭又是叹气,无奈摇头,从怀里摸出一袋钱丢给蒋轶。蒋轶笑嘻嘻地一合扇子,一把接过掂了掂分量,又从怀里摸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来。利落起身,高声大喊:“沉香姑娘,今儿二爷包了!”
前头围观的人群立马骚动起来,大家都回头寻声望去,打量是谁出手这么阔绰。一瞧是蒋二爷,都恭维着笑了起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蒋二爷!好久不见来啊!”
“忙!忙!”蒋轶笑着起身,虚虚抬手作揖:“今夜沉香姑娘归我兄弟二人,承让承让了诸位!”
萧明庭不着痕迹的别过头去,心里叹一句交友不慎。
凤妈妈立马眉开眼笑,迈着小碎步挤出人群,一面走一面示意阿柳跟上,凑在蒋轶面前赔笑:“二爷来了,怎么不叫姑娘陪着?叫二爷坐一边,实在是罪过呦!”说着抬手笑着接过两袋子钱微微一掂,随手放在阿柳端着的小盘子上。笑着扭头吩咐她道:“去!扶沉香姑娘回房,再备两壶好茶,好好招待二位爷!”
蒋轶摇摇扇子,微微一眯眼睛,笑道:“我不打紧,只是我这位朋友不常来。”他拿扇子遮着一半脸,冲凤妈妈笑:“他可是个贵客,叫沉香仔细着些。”
凤妈妈会心一笑:“知道!蒋二爷的朋友,凤妈妈我自然是用心招待的。”
待阿柳替沉香姑娘换好衣服,才沏好茶,那二位公子哥便进了屋子。
头一个进来的蒋轶风流倜傥,眉目含情,折扇轻摇,一扯长袍往椅子上一坐,懒洋洋开口,头一句话就是:“丫儿,给二爷看茶!”
可第二个进来的萧明庭就没有蒋轶那么放松了。他浑身紧绷着,僵着身子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就连坐姿都端端正正,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贵公子哥儿的正气,和倚翠园里靡靡香艳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
阿柳是头一次到面前伺候,不免有些拘谨。一听吩咐,她立马端着茶送到蒋轶面前,低眉顺眼地奉上:“请二爷吃茶。”
“嗯。”蒋轶很受用,随意接过小酌一口,笑着调侃:“沉香姑娘这儿的茶就是比别处好吃啊!”又别过头冲着阿柳笑:“去,给旁边这位三爷也拿杯茶吃。”
阿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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