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音的速度非常快,像是一抹紫电飞过,一步就已经加速到突破音障的程度,不过毫秒就已经贴到了夜樊身前。以阳皓辉目前的阶位,就算100%的神行在她面前也不过是条蠕动的蛆。元武交错在头话了,似乎伤到了肺,只能艰难的摇头。
夜樊重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都没凉,“太弱。”
根本称不上战斗,这次挑战还是一如既往,何时决出胜负完全看夜樊何时想要决出胜负。
千机费力的昂头,看向夜樊——看向那座他不得不去翻过的山,看向那面他不得不撞破的墙。而夜樊自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只是饶有兴致的把玩茶杯。连轻蔑都算不上,只是不在意,就像人类不会特地俯身去瞧脚下爬行的蝼蚁。
真绝望啊……就像是即将溺死的人游至湖面,只差毫厘便能大口呼吸,湖面上却封着一层牢固的坚冰。千机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那个溺水者,每一寸神经都灼痛起来。他一遍又一遍的品尝着这份绝望,足足品了27年。
他和夜音之所以每年都会选在这一天挑战,就是因为这是他们离开夜神宫的那天。那一天也是如此,二人血肉模糊的倒在大堂中。还算能动的夜音泪流满面的挡在千机身前用刀抵住自己的脖颈,血珠沿着她明晰的锁骨缓缓流淌。隔老声嘶力竭的劝阻,但暴怒的夜樊还是一步步逼近千机,他却只能趴在地上像只待宰的鸡。
“滚开!”记忆中一向冷漠的夜樊难得的大声咆哮。
“不要姐姐……求你,我爱他!我爱他!”记忆中夜音也难得的哭泣。
明明是个处在深宫中的大小姐,明明第一次见到她时笑的像花朵那样清丽,让人只是看上一眼心情都会好上一天。可现在夜音居然哭了,这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第一次哭的那么伤心那么害怕。
“我说,滚开!”夜樊举起了自己尘封已久的筝琴……
再后来的事,再后来的话,千机都记不太清了。唯独没法忘的是一抹乍现的血色,和隔老砍下自己左臂的刀。
“老臣斗胆进言!千卿此人,命不该绝!”这位忠于夜神宫六百余年的老将捂着滴血的断臂跪服在地,一下一下的把头磕在坚硬的青砖上,“我愿一臂换一命!恳求主人答应!”
他们终于还是逃走了,定下了五十年的约定。五十年内,要么带着超越绝对传承的力量活下去,要么在悔恨中死去。于是乎,每年一次的挑战开始了,在于是乎,梦魂学宫创立了,再再于是乎,两任幽灵班开始了。
凡人征天路,一步一个坎。
千机再不是当年那个锐气昭昭的年轻人了,他从当年的穷小子变成了富甲一方的大学宫校长,从积弱的男孩变成了魄力冲天的强者。但却越来越怕每年的挑战了,因为他都成长的快老了,可在夜樊眼中还是一只蝼蚁,还是一掌拍翻。
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永远都只能换来一句“太弱”,只会一遍遍的告诫他一个血淋淋的现实——努力永远不可能战胜天赋,如果有用,这世上还要天才做什么?
他就是一个连觉醒元能都没做到的废人。
凡人征天?做梦去吧。
这次的挑战还是一如既往,一招都没扛下来。千机很想认输,大不了下一年再来……但他不能了。27年了,仅剩下的那点无畏都快被消磨干净了,他不敢保证下次还有没有再向夜樊出拳的勇气。千机有种感觉,这次要是再认输,说出那句“只要我想,我就能做到”的自己,就再也回不来了。
“想赢我?至少先让我受次伤吧。”记忆犹深,这是夜樊为数不多的,单独对他说过字数超过五个字的话。
哈哈……至少先受次伤吗?好啊,也27年了……我想赢你,想了一辈子了……也该让你受次伤了!
夜樊手中的茶杯略微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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