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千秋满脸阴沉环视场上众人,眼见到手的经书烧的只剩一半,怒气难收,想要发难,又顾忌净悟在场,只得阴冷冷地留下一句:“后会无期!”说完便纵身跃起,踏树而行,向山下奔去。
净悟见其带走那半本经书,高声喝道:“老魔,把经书留下!”起身便要追去,身后清原方丈忽然制止道:“算了,让他离去吧。”
“可是!”净悟转过身来,不解道:“大师!经书还在他手上。老僧定能帮你追回。”
清原摇头道:“经书掷入火中那一刻就已经断了云烟尘土相依,既然因耿施主的执念残存,就让它随耿施主去吧。经书之事如此结束最好了,莫再妄造杀孽。”
见清原执意如此,净悟也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耿千秋消失在夜色中,不过一想自己有负先前许诺就心生怒气。傅彦生斜趟在地上,见净悟面有愠色,眼珠子一转,就一脸坏笑地指着马风华几人叫道:“和尚,别恼呀,这不还有几个家伙可以给你收拾。咯,就那大家伙,打得你徒弟现在还爬不起来,你要替徒弟我报仇呀。”
那边一干黑衣人一怔,耿千秋走的干脆,却把他们给留了下来,见净悟注视过来,慌忙缩成一团,警惕地看着他。一干人被净悟盯着可怕,马风华捂着流血的左手大声喊道:“你待怎样?老子自认不是你地僧的对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绝不皱下眉头。”他明知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倒是光棍,把手中大刀一丢,就别过脑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净悟最痴迷武功,如果几人硬气点,说不定他还有兴趣出手教训一番。几人却是摸准了他的脾气,如此这般,净悟顿觉没劲,索性推给老方丈问道:“大师,您看如何处置才好?”
清原站在这山顶上一览全寺,见寺内大火都已扑灭,各处殿宇因为扑灭及时也均无大碍,独独这山顶的地藏菩萨殿付诸一炬,只留下殿中央的地藏王菩萨像还屹立不倒,仿佛不曾受烟火所扰。他双手合十,立于远处拜见一番菩萨,甫又道:“阿弥陀佛!因果,因果,这因却不在他们处,这果也随云烟去了。”
“难道就这么放他们走?”净悟不解道,这些人来寺内纵火行凶,如何也该受到惩罚才是。
清原道:“你可只地藏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老衲又怎能在这地藏道场再造杀孽,为菩萨再增业果呢。”
净悟闻听,明白方丈这是打定主意又要放了他们下山,又气又无奈,伸手一摆,气道:“罢了,罢了。大师慈悲!算你们命大,还不快滚蛋,站这碍眼。以后要是再敢来舍生寺,看老僧揪了你们的脑袋垒石阶。”
马风华一听,喜上心头,脸上却还不动声色,装着硬气地拱手抱拳,拾起刀来准备下山。傅彦生见清原方丈要放了几人,又想起自己先前被人追打,被火烧,还被大汉拿大刀狠狠地砸了一下,现在要放了这几人,偏偏又无能为力,气就不打一处来。此刻见那大汉要拾刀离开,突然大叫道:“等下!把刀放下!”
马风华一楞,寻声望去,见是刚刚坏事的小子,有心不理会,带着几人掉头就要走。傅彦生哪能就此罢休,他向来机敏急智,忙对清原道:“方丈大师,您慈悲为怀,不与这般贼人计较,定也是想要度他们从善。不过佛祖都说要放下屠刀才立地成佛,如他这般拿了刀再走,也不知这刀下又会害了多少人性命,那才是再造杀孽因果。依小子看,如果这贼人有心悔改,就让他弃刀再走,不然定也是个执迷不悟的恶人,将来不知还会做多少恶事,还不如让和尚将他们都打死了事的好。”
清原知他是强词夺理,不过见他适才拼死相助,脸上被烟火熏的乌黑,又一身僧袍破破烂烂地,俱显狼狈,也有心助他撒气,便点头道:“善哉!善哉!”
“听到没,方丈大师都说有理,还不快把刀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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