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贵妇轻转凤头,看着身后身着锦袍的英武男子,眼中说不出的幽怨,轻启朱唇道:“王爷,这首蝶恋花,可动听否?”
男子正是元无痕,只见他闻言剑眉微皱,冷声道:“你何时学得这般伤春悲秋的小女子姿态,可不像祁连山下策马扬鞭的金元公主。”贵妇沉浸于回忆,柔声自语道:“你倒还记得祁连山下,那时的你可真是英俊偏偏的少年郎啊!奴家可是一眼就被你迷住了。哪怕你是个汉人,奴家也觉得你就是奴家的长生天,那时的你,是那般的温暖。”许是想到幸福处,贵妇一脸柔情,突然又声色俱厉道:“现在却变的这般冰冷,冷过祁连山的雪,这江南杲杲冬日光,本该如诗句中那般明暖可爱。奴家却只能在这空花幽静里,感受你带来的刺骨寒意。”
“你怎么变得如此可怕。”元无痕别过头不去看她的忽然扭曲的脸庞,惹得贵妇忽然又捂嘴咯咯嗤笑,道:“人都是会变。不过王爷您真是变的令奴家认不出来了!”说话间伸出手来,想要轻抚元无痕的脸庞,被他侧身避开,遂噌道:“脸还是那张俊武的脸,心却冷的让人不敢相识。既如此,奴家也只能让自己变得跟你一样了,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元无痕怒问道:“不要再胡言乱语,你懂得我要说什么,你待怎样才能收手?莫逼我不念夫妻情!”
“夫妻情?我们之间还有么?奴家还有,您呢?奴家既然跟了您自然是生死相随了。还要说什么呢?”贵妇萍眉笑颜道:“说你四处留情呢?还是说你忘恩负义?又或者是你这万种风流的,桃花千里呢?至于那条小鱼儿?哈哈哈……”她愈说愈笑,笑声妖冶随风潜入花丛幽径中。
“完颜敏赫!”元无痕怒气愈盛,望着消失在花径中的女子,却只留下一声长叹。
荒野小径旁,偶有枯木耸立,落鸦三两只。一阵寒风掠过,带走了冬日留下的少有的暖意。
“阿姐,你伤口怎样了?”几日相处下来,傅彦生与元无香虽是初见,却宛若多年亲人一样,愈显亲密。元无香从小无亲人,义父虽然待她很好,不过多少恩情居多,忽然有了个弟弟关心自己,又见他情感真挚,心中也是欢喜,言语也少了冷意,轻声笑道:“伤口已经结痂,无大碍了。”后又出手指点道:“手高些,脚步小而美,这招‘分花拂柳’步法要轻柔。”那日应允傅彦生教他学剑后,每日午间她便会教导傅彦生一番。
只见傅彦生手中舞着一根枝条充当长剑,一会小跳,一会扭转,别扭地摆着腰肢好似秀女起舞,脸上刹红,尴尬道:“阿姐你这剑法怎么像是女人家的剑法。”
元无香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就是女人,自然练的是女人剑法了。”
一套招式结束,傅彦生连忙收起枝条回道:“可我是男生呀,纤手扭腰不觉得怪异吗?”说罢还摆了个莲花指学着女子发出一声娇喝。往日和尚对敌一些招式他都是一眼便记住,稍加练习便能运用自如,只是这套剑法却让他尴尬不已。
“噗呲!”元无香被他的神情给逗乐了,笑道:“可我也只会这‘絮柳白飞春南剑’,别的也不会了。”她往日冰冷,不苟言笑,忽然间回眸一笑百媚生。
傅彦生一下就看呆了,痴痴道:“阿姐你笑起来好美,应该多笑。”元无香伸手轻轻敲了下他的脑袋,说道:“竟然调戏阿姐,该打!”“啊,我说真的。不过为什么要叫‘絮柳白飞春南剑’?这剑法名字好怪呀。”傅彦生默念几句,恍然大悟道:“倒过来不就是‘剑南春飞白柳絮’吗?”
元无香道:“你倒是聪明,当初义父去也这般说,说是以诗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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