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人全都死了之后,他们相依为命的时间。
在对小小的玺克来说大大的房子里,他躲在一层层的衣服底下,闭口不语。
那名少年经常在他旁边,不停的说话。说今天的雪下得怎样,哪里看到绿意,他在谁家屋子里找到新衣服。好像靠说话可以驱走寒意、驱走殭尸和所有的恐惧。
二十一岁的玺克嘴角有笑意悄悄的爬了上来。他确定了,他和瑟连,早在黑夜教团毁灭那一天,在血染的城堡中看见对方之前,就认识了。
在严冬纷飞的大雪里,大人都已经死了,变成殭尸了。在那样的村子里,那名少年保护了玺克多久?为他找食物、帮他生火、修补屋子的破洞。也许只有几个星期,也可能长达数月。无论如何,如果没有那名少年,八岁的玺克靠自己肯定活不了几天。
如果瑟连没有从牢里带走他、和同伴合力为他争取特赦,十七岁的玺克也活不过那一年。
他该满足了。不管被瑟连卷进怎样稀奇古怪的事件里,他都该接受,陪他到底。
还奢求什么好运啊。
玺克忍不住笑了起来。玺克突然笑出声音,让瑟连惊讶的耸肩。瑟连问:怎么了?辉煌鱼和人鱼的传说很好笑吗?
不。我根本没在听。玺克大笑起来。
瑟连叹气的同时把肩膀大力的往下压,背也一起弓了,装出夸张的丧气模样:我就知道,枉费我说得这么卖力。算了,我也只是想说才说的。
玺克笑够了,摸摸鼻子说:问你喔。
什么?瑟连挑起两道眉毛。
你的故乡后来怎样了?
什么怎样?你想问哪方面怎样?
比方说,不是有个死灵师小孩吗?那一定有他做出来的殭尸吧?那些殭尸后来怎么了?玺克对于那座村庄的记忆逐渐模糊,可是永远忘不了的是,他将一切抛在大雪中,和黑夜教团的人离开那一刻。
年幼的玺克几乎唤起了每一个死去的村人,包含自己的父母。因为瘟疫断气的母亲,还有被野兽吃掉一半脸的父亲,都在他这个刚刚展现出天赋的年幼死灵师无知呼唤下,被迫爬起。
在他害怕被独自留下而对着尸体哭求的时候,剥夺了他们安息的权利。
在知道殭尸要烧成灰才能长眠之后,他一直都会尽其所能的收拾掉自己弄出来的东西。
可是那些和他如此亲近的人,他没能收拾就离开了。
雪地里有众多站着的尸体,他们的瞳孔方向对不准,泛白甚至是泛绿,两眼对着不同的地方,有些转到里面去了,眼皮却还睁着。即使如此,玺克就是知道,他们一直看着小小的玺克离开,这一幕牢牢的刻在玺克心中。
清理掉了。骑士团来的时候。瑟连调整了一下姿势,舒服的靠在栏杆上,补充说:一个不留。
那就好。玺克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介意这件事。他感觉心头上有一块大石落了地,而他之前还不知道那块石头有多大。
我的家乡,就是圣洁之盾了。瑟连说。
玺克脑中又闪过那一天的景色。以大雪为背景站在村口的那名少年。他的肩膀和背都绷紧,双手握拳,虽然是垂下的,但手臂在使力。脚稍微打开与肩膀差不多宽,和手一样的使力。他略收下巴,有那么点咬牙的感觉,那双眼睛瞪着带走玺克的人,眉毛因为痛苦而收紧。那是因为自己独自留下而恐惧,还是对把他留下的这个世界的谴责?
玺克转头看瑟连,发现他在笑。脸上挂着满足而温和的微笑。
虽然失去了一个故乡,虽然曾经落到孤身一人,但是现在瑟连有了新的家乡。
也许不需要太担心瑟连,毕竟他可是有一大团同伴在艾太罗等他。就算三不五时遭到邪恶反敲一记,就算经常被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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