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进行的同时,方从哲也在代替万历履行职责。
按理说辽东经略,在嘉靖朝,即便是不上朝,皇帝也会见一面。
但万历更狠,陛辞都省略,由首辅代劳。
也就是方从哲表现地够顺从、没有主见,若他稍微有些执拗,即便达不到张居正一半,只怕早就被换掉。
万历的原则是,朕可以不管事情,但绝对不能再出张居正。
“熊大人,原本也有些举荐你的帖子,但老夫并不看好,不曾想最后竟然成了,着实出乎意料。”
“大人们谬赞,我一张臭嘴而已,莫要抱太大希望。”
方从哲被他一句话噎着,差点赶人,难怪满朝文武没几个说他好,话委实不中听。
“楚党那些人的话,不至于让我坚定。只是我那孙子说,大明能守住辽东的有几个,但是性价比最高的便是你熊大人。我知道辽东艰难,但是真的和我那孙子说的一样?没有把握?”
熊廷弼想想,“令孙见识卓绝,当年李成梁在辽东时,我就说过,任由女真做大,迟早无法驾驭。杨镐在辽东的行为,根本不可能打胜,朝廷还要催他进兵,是往坟墓里推!”
方从哲有些尴尬,催促杨镐进兵是他的意思,早些解决战斗,好减轻打仗负担。
“辽事如此艰难?”
“只怕超出朝中所有人想象。”
“连你也不敢保证?”
“我不敢,只能尽力而为,若是阁老允许我便宜行事,我保证建州女真出不去辽东。”
“那不行,朝廷要剿灭!限期剿灭!”方从哲语气不容置疑。
熊廷弼调整下语气,“阁老,建奴是我大明几十年来最难对付之人,若是用剿匪或者对付倭奴的眼光,大错特错!”
“真的是这样?”方从哲有些犹豫,按照廷议的结果,困扰辽东最大的难题是无饷,如今钱粮到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是辽东问题专家熊廷弼和方书安都说辽东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或许真不是危言耸听。
熊廷弼或许有私心在内,但是他孙子没有理由坑自己。
“阁老,性价比最高是何意?”
“约莫是花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情。”
“方公子为何如此笃定?”
“自去问他,年轻人想法老夫不懂,就像不懂为何国债能成,他保荐你一样,要知道,你们之前从未有过照面。”
方从哲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直盯着熊廷弼,希望看出些什么来。
但是很遗憾,他什么也没有看到,熊大人眼睛里纯净的像是水一样,毫无遮掩。
作别方从哲,熊廷弼心里笃定个念头:把方书安忽悠到辽东去!
满朝能找到与他想法类似的人太少,这厮不但想到一起,还确定可平定辽东,如不带上他,实在浪费人才……
方书安不知自己已被熊廷弼惦记,他忙着和卢象升以及孙传庭搞好关系。
大家都是聪明人,在刻意结交之下,卢孙二人最终暂住方家小别院。
此处平日无人叨扰,有些想法还能互相交流。
卢象升年纪小,一心想着进学,孙传庭则不同,对他而言,考进士只是走过场,他知道自己实力足够。
更为关心的是水泥,因为随着对瓷砖和水泥了解的深入,越发感觉到方书安深不可测……
……
……
如今的北京城,人们见面不再是聊吃喝,而是问家里贴砖与否?
自从见过样板房里干净整洁的茅房,人心似乎打开一扇窗,家里有些余银的都开始比拼着贴砖,谁肯承认自己不如人?
更有甚者,连房顶都贴上,噼里啪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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