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接到宫人匆匆的传令,再一次站在这显得愈发陈旧的后殿门前,宋子夫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距离上次春游放风筝突然被召回,得知联姻的事情,已经又过了快二十天;得益于老爹的精明,齐人的“工程大军”已经秘密地开进宋境,某人朝思暮想的“纵贯线公路”,似乎建成也只是时间问题。
眼见得再过个把礼拜就是自己的束发礼,可子夫真心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一是想到那个只比自己晚两个月就要及笄的“未婚妻”,离自己成亲的日子满打满算也就堪堪百天了;再就是被他当作亲妹妹一样的青儿,从那日意外得知这桩联姻后,整个人都变了。
以前总是洋溢着青春活力蹦蹦跳跳的丫头,好像一夜之间变成了“大人”,虽说不至于对子夫冷脸相向,却总是规规矩矩、一板一眼,让他有种面对木头人的感觉。
可偏偏某人“理亏”在先,而且感情这种事情,实在也不是可以勉强的--从穿越来的那刻起,在他心里青儿始终就只是妹妹!
只是不知道,今天父亲大人又给自己准备了什么棘手难题?
心神不定的推门而入,桓公少见地并没有在几案后忙碌,背着双手站在窗前默默地注视着外边葱郁的青色。
“父亲,您找我?”子夫心里愈发古怪地走到他身后轻声道。
“兹甫啊,”桓公听到动静并没有回头,望着窗外的双眼中闪过一丝隐忧:“为父想给你讲一个自己年轻时的故事。”
“是,父亲。”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子夫还是点头应道,对自己这位拨乱反正登上君位的老爹,他心里也是颇为好奇的。
“为父在差不多快三十年前,因为南宫长万之乱逃到毫邑;本以为远离是非至少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可还不到一个月,南宫长万之弟南宫牛和大将猛获就率大军把毫邑团团围住。”
“当时为父就想,可怜我御说贵为一国公子,如狗彘般仓皇逃窜出国都,可依旧没能避免死于叛军之手的命运,实在是心中不甘!”
“尽管毫邑城中兵少将微,叛军也是来势汹汹;可为父当时就凭借那一股不甘的心气,用叛军破城后必会屠城相胁,硬是把一团散沙的毫邑军民聚成一体,死死地守住了城池一个月!”
“一个月后,萧叔大心和亲族中的族人们终于借调来曹国的军队,在毫邑城下阵斩南宫牛;那猛获大败后逃到卫地,也没逃过被索回斩作肉酱的命运。”桓公慢慢地转过身来,先前娓娓道来的语气蓦地一扬,带着几分自傲道:“而为父则最终坐上了这宋国的君位!”
“是,父亲。”子夫从跌宕起伏的故事中回过神来,急忙点头应道;尽管已经知道老爹最后定然是转危为安,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老哥和自己了,可刚刚听到凶险之处,他依然忍不住捏了把冷汗。
原来看似文弱的父亲,在年轻时竟然还经历过如此坎坷的磨难,难怪在历史上,他能把乱成一锅粥的宋国拨乱反正,安享太平数十年。
“为父给你讲这个故事,只是想告诉兹甫一个道理,”桓公看着目露激动的儿子,也是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做父亲的总是希望儿子能把自己当做榜样和崇拜对象,尤其在自己儿子异常优秀的情况下。
“那就是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持一颗沉稳、坚毅的心,不要被任何突发状况影响,哪怕你已身处绝境,”桓公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看着儿子一字一句道:“只要不放弃,总会有希望的!”
“总会有希望的!”子夫喃喃地重复着桓公最后的话语,有些奇怪父亲今天怎么想起来跟自己说这些了;突然心中像是划过一道闪电,他脸色倏地一白,颤声道:“父亲,难道晋国之事有变?!”
“恩!”桓公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自己这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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