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六五五年六月,仲夏的商丘一大早便沉浸在此起彼伏的蝉鸣和火辣辣的烈阳中;在城北门外约莫五里处,一个被当地人唤作“阳丘”的村庄外,两个军官打扮的人正在边走边聊。
当先的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稚气未脱的脸庞下,一身稍显大了些的铠甲有模有样;只是那双骨溜溜乱转的眸子,暴露出主人跳脱顽皮的本性--正是我们“束发”已经月余的子夫“世子”。
此刻他一边四下张望着,一边笑着对身旁的军官打趣道:“孟明啊,如今整座庄子的居民都已被迁至别处,方圆十里内也被划作军事禁区;这戏台本公子已经搭好,现在可就等你这位主角上场了!”
那军官约莫四十来岁年纪,皮肤黝黑、身材壮硕,坚毅的面孔上一双黑多白少的眸子熠熠生辉;此刻见子夫问起,也是自信地点了点头道:“末将自然也已做好准备,只是不知世子您的打算如何?”
这一看就是位“猛将兄”的军官不是别人,正是百里奚唯一的儿子,也是后世为秦穆公征战四方的柱国大将百里视,字孟明。
说起来也有些心酸,当那天某人撺掇着提前去接百里视母子的人返回时;七十多岁的百里奚,面对有三四十年未见的老妻和人到中年的独子,竟是如婴儿般嚎啕大哭,非要跪下叩谢世子助他一家老团圆之恩不可;慌得后者也是一阵手忙脚乱,才稳住难得失态的老头。
而老先生这位“猛将”儿子,倒还是个“奇葩”的存在:明明母子俩相依为命几十年,可好手好脚的他偏偏不喜欢干活,整日里舞枪弄棒竟完全靠母亲养活,不过一身武艺倒是练得十分高明。
老实说现下还没经历过“崤之战”的惨败、被俘后险些身死的百里视,远没有历史上屡败给晋人后,那种褪尽自负和任性的老成持重。
但一来子夫手下实在也是没有什么可用之人,好歹这货武艺算得上高超,而且人品跟忠诚度也都还不错;二来自己更不会像穆公那样惯着他,有老百里在一旁看着,倒不怕他能翻出什么浪来。
此刻见他信心十足的问起自己的打算,宋子夫自是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这支部队的番号唤作‘天驱’,而孟明你将作为部队的总指挥,也就是这支天驱军团的‘大宗主’了!”
“这…”百里视懵然地停下脚步,显然活了四十多年的他,从未听说过这“大宗主”是个什么玩意儿,部队的指挥官不是该叫做“将军”的么?还有那“天驱”的番号,似乎也是不明觉厉?
“呵呵,”某人恶趣味地挑了挑嘴角,眉飞色舞地解释道:“这‘天驱’取的乃是‘为天先驱’之意,也就是说咱们这支部队是替天行道,代表了现下最先进的生产力;至于‘大宗主’么,那可是‘北辰之神,穹窿之帝’,牛哄哄的‘星野之鹰’啊!难道你还不满足?”
我满足你个锤子!如果换到二千七百年后,百里视果断已经如此吐槽道,自己很明显已经被他解释得越来越糊涂了。
好在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就有这点好处,既然想不通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百里视也是果断地丢到一边,继续问自己关心的问题:“那世子殿下,这‘天驱’中具体分为什么兵种呢?”
“这个么,”宋子夫这时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由于沉浸在回忆中,都胡说八道了些什么,急忙正了正神色道:“我准备把它分为若干个分部,比如专门负责情报侦察和传递的‘天隐’部;再比如负责敌后破袭还有配合正规军作战的‘天忍’部;还有负责刺杀那啥……”
说到这儿,他忽然想起父亲那天听到要刺杀帝国首脑时的反应,蓦地把话头一收笑道:“具体的训练科目和方向我已经整理好了,到时候直接给孟明一份,有什么问题咱们再商量就是!”
后者这才放心地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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