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帝知道现在王公大臣大部分都在忙着转移家产,以前批阅不完的奏折竟托了长毛匪的福,一连数日竟无一人上本。
“拿过来吧”咸丰帝接过奏本,漫不经心的翻阅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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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爱卿,你说你有拒敌之策?速速道来!”咸丰帝死人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血色。
“是!”冯儒彬坚定道。
“臣认为时下洪匪兵势正盛,我大清军队此时与之硬碰硬实在是不明智!坚守不出围守打援方是上策!”冯儒彬抬头看着咸丰帝道。
“一派胡言!冯编修,你可知这是误君误国!”兵部尚书柏俊冷峻的声音响起。
“呦,柏大人!您还没走呢?那日我卖您的十匹马可都是上好的草原马,怎么您还没用吗?”冯儒彬转头一脸笑意道。
“你!”柏俊老脸通红,三天前被冯儒彬痛宰的经历顿时浮现在眼前,于是咬牙切齿的剜了冯儒彬一眼道:“什么马呀,牛呀的,本官不知道。本官现在说你的御敌之策端不可行!真是驴唇不对马嘴!”
“那柏大人认为呢?”冯儒彬一脸鄙夷道。
“当然是主动出击!”柏俊一脸自信拱手道:“皇上,洪匪一路北上,大大小小的战斗进行了十几场,早就马困兵疲,正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缟素,现在洪匪正当此时!而且在京畿的洪匪不过区区万把人,僧王爷率领的内外八旗足有七八万之众,外加胜保将军北上的军队,合在一处足有十余万!此时要是坚守,岂不是劳师糜费而徒劳无获?”
“嗯,柏爱卿说的也有些道理”咸丰帝听得微微点头,蹙眉看着冯儒彬道:“冯爱卿,我军势大而贼军势弱,取守势是不是太谨慎了?”
“皇上,柏大人简直是书生之见!万不可用啊!”冯儒彬凛然道。
“什么?书生之见?”柏俊气的胡子都炸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冯儒彬道:“战场岂能儿戏?,冯编修,若是因为你的错误之策错失剿敌良机,你可是要担着贻误军机之罪!”
“柏大人,您还记得洪匪是怎么一路北上直逼京师的吗?”冯儒彬道。
“当然,老夫担着兵部的干系,自然对于洪匪的动态了如指掌!”柏俊自信的捋着胡子道。
“好,柏大人应该知道,直到两个月前洪匪还在黄河南岸被怀庆知府颜炳焘阻击一月有余,但是自洪匪北渡黄河以来,兵峰日甚一日,侵掠的更加肆无忌惮,若真如柏大人所言,缟素又怎么会长驱直入直逼京师呢?”冯儒彬冷冷道。
“这……”柏俊一时语噎。
“皇上!”冯儒彬转身对咸丰帝道:“臣以为,北上的洪匪与仁宗朝川陕之匪徒很像,都是一路攻城略地,看似如下山猛虎,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弱点?”咸丰帝心头一震。
冯儒彬顿了顿继续道:“后勤补给不足!皇上,北上的洪匪少说也有上万人,每日兵士马匹都需要大量的粮草供应。但由于北上的洪匪急于北上,往往是得了一座城池劫掠一番便放弃,所以看似洪匪势猛,其实早已成为孤军深入的孤军!臣断言,若我军能利用优势兵力聚围北上之匪,数月之后待贼匪粮草匮乏,自然一击可破!”
“这~”咸丰帝被冯儒彬一席话说的是目瞪口呆,对冯儒彬的印象愈加高深莫测起来。
其实冯儒彬提出围困太平军之策实属无奈,因为时下八旗绿营和地方团练实在是太菜!而林凤祥和李开芳又是太平军中最能打的两位,若是清军与之硬碰硬,虽说占据兵力上的绝对优势但是也还是有很大的变数在其中。
冯儒彬是最讨厌变数了,无论是为了自己那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五百万两银子还是自己的小命,他都需要把这种变数彻底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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