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伊在旭刚开始还能睡得安稳,等到后面,却越来越不踏实起来。
他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模模糊糊的看到自己,还很青春年少的样子,站在鲜花开满地的山岗上,心情很好的眺望着远方。
彼时天色还有余光,夕阳的余晖把这人世间装扮得绚丽多彩。不知何时,一个精灵般调皮的女子,掏出一个野花圈快速的挂在他的脖子上。
那沁人的清香滋味是那样的熟悉,让他心旷神怡,眷恋不已。他反身就要去抓住女子,女子却像只狡猾的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跑远了。
他心里不由得一慌,赶紧呼喊起来,“花儿,别走!回来!”
花儿回头一笑,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却是没有停下来,反而越跑越远。
他拔腿就追上去,奈何那原本平缓的山坡,此刻怪石嶙峋,异常的陡崤,四周的景物也不再清新,充满野趣,而是变成了一团灰蒙蒙的迷雾。
他艰难的走在里面,即看不见前路,也找不到退路。一路磕磕绊绊的,兜兜转转也不知跑了多久,鞋子没了,衣裳也刮烂了。
当他浑身是伤,以为再也出不去,心里备受焦灼的时候,他终于见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却也是让他心碎不已的画面。
他的花儿,居然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手牵着手,一脸幸福的和他挥挥手,似乎在作告别。
他心痛如搅,声嘶力竭的大喊着,“花儿,不要走……不要……”
也许是太焦虑,也许喊得太大声,最后一句他喊了出来,梦境立马就破了,人一下子就弹坐了起来。
“啧啧啧……梦见啥花了,让你这么激动?”禄一鸣好奇的坐到他身旁,一脸探究的表情。
“谁叫你进来的?出去!”伊在旭烦躁的抹抹额头上的冷汗,不客气的驱赶起人来。
自己这么脆弱的一面,居然被人看见了,叫他以后如何面对?
想到这里,他越发觉得禄宅一刻也不能再待了。
禄一鸣吊儿郎当的啃着一个大苹果,听到伊在旭的话后,一副被狗咬了的样子,一蹦三尺高,“喂!这里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进来了?”
“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在门口敲了半个小时了,手都敲断了,也不见你出来开门。”
“我还以为你已经挂掉了,差点就要打求救电话了。我的一片好心,你不感恩就算了,还这态度。”
“早知道,我另可去找饱牙玩,也懒得搭理你,就让你自生自灭算了。”
伊在旭冷着一张脸,指着门口道:“感恩你的好心,我谢你八辈祖宗,现在,你可以滚了吗?”
“你这是感谢的话吗?分明在骂人好不?”禄一鸣气急败坏的摔门而去,留下了一句狠话,“你有种,我惹不起你,看你能嚣张到几时?总有人能治得了你。”
伊在旭才没心思管禄一鸣放什么狠话,什么饱牙?简直是不知所谓。
他用鼻子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以及被子,梦里的花香依稀还能闻见,他忍不住把被子裹紧了自己,就像那个人一直在他身边,不曾离开过一样,久久不愿松开。
而此时,在市中心的一处繁华地带,一栋封闭式改造的大厦,终于拆下了护栏围档,一个醒目的标志挂在上面:絮花集团。
四个大字,写得龙飞凤舞,颇有一种花瓣要满天飞翔的感觉,字的下面是一朵特别大的,嫩绿色的白花,显得清新淡雅。
整个大楼以淡绿色为主色调,四周都印上了这朵绿白色的花,以及飘飞的花瓣,让燥热的夏季都感觉清凉了不少。
这么奇特的景观,一时间吸引了很多路人的围观,纷纷猜测起,是哪里来的大财团这么有钱,居然收购了这个大厦。
一个小伙子一副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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