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板?小兄弟眼光不错。”董明亮顺手拿起陈水生面前盘子里的一块西瓜咬一口,才慢吞吞的道:“年轻就是好,以小博大,让我看见了三年前的自己,小哥怎么称呼?”
“陈水生。”
“嗯,好名字,这个名字在湘西那边的人起的比较多,陈又是大姓,最容易撞名,对了,你看过沈从文先生的《边城》没有,那里面对湘西的描述特别的好,水生是一个很有灵气的词。”
“谢董老板夸奖,沈先生笔下的湘西太美,我一直想要寻觅那样的地方,只是我怕遇不见翠翠那样的姑娘!”
“哈哈哈,小兄弟说话有趣,你让我想到了过去的自己,茶峒是个好地方,你一定要留好车费,万一输光后心情不好,可以去缓缓。”说完,举起杯,主动与陈水生碰了一下。
陈水生想到对方刚才下的是西班牙,开玩笑道:“董老板怕不是想去茶峒旅游才下的西班牙吧,不过一万块对你来说,肯定是小钱。”
“你意思是西班牙会输?”董明亮往后仰了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以小博大需要的是勇气,冷静分析需要的是智慧,看你这打扮像学生,即便家里有钱,也没你这么乱弄的,我猜你这笔钱来得太容易。”
“成年人的生活,从来没有容易二字。”陈水生端起酒,一饮而尽。
董明亮挪了一下脚:“我就知道你是学生,中奖学金了?很奇怪啊,好学生也玩这个?”
“人生就是一场豪赌啊。”陈水生起身,“可我还得回学校,夜不归宿,要被处分的。”
“有意思,有缘再见啊。”
董明亮也不抬手,凝望着手里的杯子:“年纪轻轻的,哪懂得生活的酸甜苦辣,不过这话说的,倒有些味道。”
陈水生走后,戴着遮帽的男子走了进来,正是风月酒吧的言哥。
“你怎么来了?”董明亮给手表上发条,其实根本不需要上。
言哥看了看茶馆屏幕上的赔率,说道:“董哥,行情不太妙啊,赔率太低,下注的人很少,钱都让几个学生赚了。”
董明亮呵呵笑了笑:“不急,本来就只是图个乐,你以为这个偏远的地方真能从老百姓身上薅到多少羊毛?我不是那样的人,前年期货我亏了2000万,不也活得好好的?李言啊,我已经放弃了那条路,你也趁早收手吧,来这边开发矿业是我思量许久的决定,株洲和郴州那边的钢铁和车床业一团乱麻,西部这边国家政策扶持,要不了几年,就会是下一个旧金山,你以为这家茶室搞得这么热闹,也是想要打捞一笔?不过是掩人耳目,刘关张这三人在香港胃口大,被四小虎套牢,想要在世界杯这个节点上咬一口回本,只怕没那么容易,也不知道谁走了风,居然也想来这个地方插个钉子。”
李言闻言,叹了一口气:“董哥,我没你家底厚,橡胶期货让我丢了300万,急啊。”
“政策如此,认命吧。”董明亮不想在期货这个问题上多说,话题一转:“说实话,这地方要不是老罗告诉我有铅锌矿,我还真看不上,对了,他女儿今年高考是吧?上次的奖学金试探,名头落在别个学生身上去了,真是猜不透,是胃口太大,还是我想多了,不说这个了,我压了一万西班牙……在别人的场子看球,会有感觉点,你也坐下来看看吧。”
“董哥……你心可真宽。”
李言表情有些急躁。
董明亮给李言倒了一杯酒:“安心坐下来吧,看看球赛,你缺乏的就是西班牙斗牛士的狠劲,可惜了,尼日利亚这支年轻的球队,我还挺喜欢的。”
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终于等到了西班牙对尼日利亚的比赛。
“今晚的比赛,不少人下低保吧?”董明亮笑了笑,“庄家也不好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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