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里,沈青阳空闲时间就跟着杨开学习砌砖,还有一些工地上的其他手艺。
沈青阳学得很认真,砖砌得也不错,但自己就是感觉有些别扭,究其原因可能是不够快。
往往杨开砌了一排,沈青阳才开始头几块,方法对,手法对,就是不够快。
杨开抓耳挠腮,“没道理呀,哥,我看你学得很认真呀,你再快一点。”
沈青阳也想快,但就是一快就等弄不好,也不是他不熟练,他闭着眼也能砌砖,但就是慢。
两人为这事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杨开得出来一个结论,“哥,用冷叔的话说,你不是干活那块料。”
沈青阳和杨开同岁,只是生日爱他大两个月,沈青阳七五年十月,杨开七五年十二月,所以杨开一直叫他“哥”。
说这句话杨开没别的意思,就是他也这么觉得,沈青阳不是干活的料,或许他真的只适合读书。
沈青阳蹲着摆弄着砖刀,他也怀疑自己了,明明没有偷懒,体能方面也不算差,可就是干活时候手上就是提不起来速度。
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真的不是干活那块料,起码这工地上的活他干的来却不出活儿。
在工地上推了大半个月的小车,沈青阳感觉自己比以前壮了不少,当然外表还是一副文弱的样子,只是自己能感觉到力量感。
这天,工长张彪开着那辆黑色桑塔纳来了,看了看工程,把时长山叫过来训了一顿。
原因是工程进度太慢了,照这样下去,那个集团落户之后可能连窗都没安上。
时长山解释说:“彪哥,真不是我们偷懒,工人们有几次没看懂图纸,搞错了重新返工,一来二去耽误了不少时间。”
张彪听着他的解释也火大,“猪脑子吗,看不懂图纸,要我把公司里画图的大学生给你们叫到这来指挥?!”
时长山心里倒是想说好,那些图纸有些地方实在是难懂,可嘴上只能说着下次注意。
张彪跑来撒了一顿火又走了,沈青阳推小车路过刚好看到这一幕,看到时长山手里的图纸,他突然有一种熟悉感。
并不是说他见过图纸,上面画的什么他都不知道,只是一直在上学的他,在满是建材机械的工地上看到纸张,觉得很亲切。
中午吃饭的时候,沈青阳凑近时长山,说道:“四哥,能不能把咱们工程的图纸给我看看。”
时长山一开始没在意,随口说了一句,“你推小车,看那玩意儿干啥?”可是饭还没咽下,他突然就想到了什么。
急急忙忙放下饭碗,从衣兜里拿出被折叠的图纸,展开在沈青阳面前,满怀希望地问道:“青阳,能看明白?”
沈青阳很快把精神沉浸在了图纸上,看着拆解的平面建筑图,他大部分都能看懂,但难得是一些用圆珠笔画圈的地方。
他指着那些地方,“四哥,这是干什么的?”
时长山看到这个也是愁的牙疼,“就是工人们之前搞错的地方,后面这样的情况肯定还有,别说他们了,就我和冷老大有时候都拎不清,最要命的是,活干出来了才能看出来弄错了。”
关于这些部分,沈青阳一时半会儿也看不懂,但是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四哥,还有多余的图纸吗?”
“有,还有两张,这张你拿去看。”
沈青阳的学历差不多在这些工人里算高的了,最主要的是,以前在村里时长山就听说他聪明,现在自然把希望压在了他身上。
吃完饭刷碗的时候,杨开问沈青阳,“哥,你刚才干啥去了。”
“哦,去看了看图纸。”
“那玩意儿你能看明白?”杨开甩着筷子上的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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