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快杀了他!”大神巫口中不停的叫喊,着实让人摸不清头脑,李承念起身拦在梅夕渔前面,用北境话问道“你为何一见到他就要杀死他,他不过是个昏迷不醒的病人,于你又有什么危害?若你敢动他,也不要说我对你不客气!”
大神巫身后跟进来一个小姑娘见气氛这般剑拔弩张,又听见大神巫口中念叨着的“杀了他”之类的话,忙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原话,对李承念劝道“这位大哥且不要误会,我奶奶是见这位小哥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待我跟奶奶说清楚,让她帮你看看。”
小姑娘回头对大神巫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大神巫便同意给梅夕渔看看病。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梅夕渔,弯着腰仔仔细细地瞧着他,点点头,十分确信地用磕磕绊绊的中原话,对李承念说道“他这是恶毒的邪术,不能叫他活着!”转身便对小姑娘说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哎!你别走啊!你给不给他治病了!怎么还没怎么看呢!就不给治病了!”姚英着急地站起来,想要拦住大神巫。
“没用的。”只听那小姑娘喃喃道“这位小哥哥怕是没救了。”
姚英抓着小姑娘,问道“姑娘,你倒是告诉我,我这兄弟究竟得了什么病,怎么你们祖孙一个要杀了他,一个说他没救了?再说,就算真的他活不成了,我也要知道个缘由呀!不然我怎么同他家人交代。”
那小姑娘见姚英如此真诚,便心一软,将梅夕渔的身子向后翻,果然看到了他背后那条又长又丑的伤疤。她坐在梅夕渔身边说道“这位哥哥有所不知,你这位兄弟,其实早是个死人罢了。”
“怎么可能?”姚英惊讶道“他这么些日子跟着我走南闯北,难不成是个鬼魂跟着我?”
小姑娘解释道“我是跟着奶奶学了一些巫术,也曾听奶奶提起过,方才奶奶说这个小哥哥正是中了南疆的邪术才会这样。或者说,他是被南疆的还生邪术所救才会这样。”
“还生?邪术?”姚李二人更是听得云里雾里。
小姑娘继续解释道“奶奶说,世上巫蛊之术源自一家,都是天山上的神女传下来的,自天山北麓传下来到了我们草原上,便是我们这些部族的神巫所学,用来给草原上的人和牛马羊治病所用,也能为草原年年祈福,保佑平安。而自天山南麓传下来的,传到了南疆所在,就成了害人伤人的邪术,这还生邪术就是最为邪恶的一种邪术!许是多年前,这位小哥哥遭遇了什么变故,人快死之前,有人驱使了这个还生邪术,硬生生将他的命保了下来,他才能活到如今。”
姚英不解问道“这算是什么邪术,他活下来了,岂不是治病救命的好事?”
小姑娘使劲儿摇了摇头,鼓着勇气说道“您有所不知,我们天山一系的巫术,并非无中生有,若要将此人还生,也就是由死还生,那么必得有个人献出自己的生命才是。且这邪术向来都是极为痛苦,献出自己生命的人不禁要承受比死还更加难受的苦痛,而且往往施术者和受术者心志不坚都极有可能失败,所以更甚者有人会提前准备好些人才能救活一个人。此法过于邪恶,乃是违逆天伦的恶法,在我们天山神巫的眼中乃是一等一的邪恶之术,若有人行此恶法,天山众人,人人得以诛之。我奶奶不救他,已是仁慈之心了。”
姚英听这话,看来并非梅夕渔不可救,而是大神巫不肯救他。立时便向小姑娘求道“姑娘,我这兄弟虽说有这般经历,可是他却是不世出的绘画大家,若这么死了,岂不可惜?”
小姑娘依旧倔强的摇着头,道“生死有命,公子还是不要强求了。”
“生死自是有命!”姚英起身大声道“可你我怎么不尽力而为!若人人具是认命,那这世上怎还有那多诸般瑰奇绚丽之事?有道是尽人事,听天命。如今我人事未尽,又如何肯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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