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永乐十八年春,江湖再起波澜,江南亦不得宁静。
此时,却有一乞索儿临江持剑,日夜不缀,路人奇之,答曰:修剑。
所修何剑?
心剑!
再问剑成何为?
曰:剑挑武当,马踏江湖,手刃血衣,云梦成欢,华山作乐。
路人愤之,却又疑道:缘何落了少林?
那少年人闻言,沉思少许,道:少林秃驴,亦欲抢云梦小娘子乎?
……
路人得归,道此事于江南说书人,遂天下皆知。
奈何不知其名姓,只知其身着破烂葛衫,故名曰葛衫儿。
……
……
江南末春,烟雨婆娑。
前路漫漫,唉,前路漫漫。
葛衫儿天地为家,如今天下无家,手中木剑已经折去过半,一身葛衫破破烂烂,这可如何是好?
不说见着云梦小娘子,便是以前镇子的屠妇也不稀罕多瞧得他一眼。真是时也命也,昨日还是满怀憧憬的懵懂少年,如今已是如此田地。
葛衫儿狠狠咒骂了一句那该死的路人,把辛酸泪一抹,这才又怏怏不振地往前路而去。
这次进城是木猴儿的主意,木猴儿曾经可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少爷,书读了不少,想来主意也不会差。
那句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听起来就不一般,可怜的娃哟,要不是父亲丢了脑袋,也不会和自己狼狈为伴了吧。
想着木猴儿的遭遇,葛衫儿心情这才好起来一些,那些人大侠风范,不会和咱一般见识的,他如此安慰自己到。
不多时,江南城已经在望。
一眼望去,守门的还是那一群丘八,陈老四,周扒皮外加一个黄某某。
都是老熟人,葛衫儿今天难免有些紧张,这事他们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不知道最好,免得贪财的周扒皮把自己给卖了。或许知道了也不一定,怕他作甚?至少这话也就自己敢说,多年被欺压也可以吐一吐满腔的怨气。
葛衫儿拖着泥腿,耷拉着脑袋,混在人群里往前慢行着。
“大爷,小意思,这批货就不用查了吧。”
小意思,确实是小意思,十几个铜子,够买半壶黄酒?
周扒皮看着那老头可怜兮兮的样儿,再看那装满牛粪的竹框,没了再压榨下去的兴趣,厌恶地挥挥手:“走走,赶紧的,难道还想大爷帮你清理那牲口的粪便不成?”
老头儿连连作揖答谢,忙不迭地赶往城中去。
“喂,小子,过来。”
周扒皮戏谑地将葛衫儿扯到一边,笑道:“嘿,嘿嘿,格老子的,还想躲?”
葛衫儿心中一苦,这该死的周扒皮咋眼睛这么尖,献媚地挤出满脸笑意:“周大哥,嘿嘿。近日可好?”
“好,好得很呐。”
见了熟人,陈老四黄某某也围拢上来。
“陈大哥,黄大哥,你们也当值啊?”
“老子哪一天不当值了?”陈老四年纪最大,在城门守卫这一块也是老资格,这时过来,自有人帮着巡查收检。
“咋了?见了我们也躲,小子是怕我们克扣你那几个铜板?”黄某某一边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奸笑道:“不对,不对,你小子最近发财了?”
“发甚么财。”葛衫儿没好气地道,说着又将荷包掏出来抖了抖,证明自己的清白。
看着奄奄一息的荷包,贪财如周扒皮也觉得太过寒酸了一些,便问“你小子最近咋落魄成这个样子?以前多少还有点细碎来孝敬哥几个。”
还不是那该死的路人,看着老实忠厚的模样,一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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