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具有坚强又脆弱的二重性质,神经衰弱的吕露和香消玉殒的女孩交替在沈曼殊的脑海中浮现,在彼此的镜头里,两人都拥有姣好的容貌以及与林斌在一起时的幸福微笑,可镜头背面却是一双嫉妒悲伤的眼眸。
直到女孩的家人离开灵堂,幽深的夜幕蔓延、拉远,越过远山树梢,林斌一直没有出现。因为感情受伤而自杀的女孩,男朋友不可能承担任何刑事上的罪责,他顶多受到道德的批判,而社会对男性普遍的宽容也会更倾向于让女孩承受更不平等的评价,比如“傻、笨”,“不孝”,“眼瞎”,“执拗不听劝”、“心理承受能力差”……
而男朋友——“花心”。
明净玻璃那头的叶扬,他安静恬淡地躺在病床上,在沈曼殊的记忆里,叶扬又何尝不花心,当初分手不就是因为他劈腿爱上了别人吗?空气中的酒精不比一瓶普通啤酒的含量低,沈曼殊站在玻璃窗口前面,一手揣进咖啡色大衣的兜里,另一只手握着手机贴近耳边。
“钟秀,我让你查的人查得怎么样了?”沈曼殊微微抿了抿唇。
“姐,你的电话太会挑时间了吧!我正在约会呢!”钟秀埋怨地回答。
她无语地翻了下眼皮:“那你查了吗?”
“查了查了,明天下午我带上资料详细和你聊!求求你,现在你就放过我吧!再见!”钟秀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低。
她单方面火急火燎地挂断了电话,徒留沈曼殊站在走廊上无奈地望着叶扬。
叶扬的生命竟然如此脆弱,十年前神采飞扬、在篮球场上活力四射的大帅哥真的已经一去不复返。
沈曼殊站近了些,想不通对于叶扬,她到底还在执着什么?
她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宛若一个一动不动的木头人,半时后,木头人合上大衣的大圆扣,系上腰带,将深灰色的纯棉围巾往上提了几公分,遮住越发瘦削的下颌,稍稍低头离开。
第二天是周四,夏正洲大婚的日子。这对新婚夫妻高调地选择了a市最高端的酒店,豪奢地摆下一百桌宴席,大手笔包了整栋楼。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沈曼殊从停车场到酒店前门的一路上遇见前来贺喜的嘉宾个个春光满面,两位新人的亲戚更是喜笑颜开地招呼客人。
喜庆的喧闹让沈曼殊对自个儿那不地道的计划有些于心不忍,她深呼吸一口气,堆出合适的官方假笑走到了夏正洲跟前:“夏老师,新婚快乐!”
“沈老师,快里面请,招呼不周还请担待!”夏正洲看见她的一瞬略感刺眼,可脸皮抽搐了两下后还是条件反射地浮现出新郎该有的礼貌微笑,把沈曼殊客气地迎了进去。
沈曼殊本想随便找一桌坐下,但幸运地一眼瞥见了简萍和刘蓉,刘蓉也恰巧看见她,朝她招了招手,沈曼殊将就从善如流地走了过去。
在陌生人群中往相对不陌生的人靠拢,这也算是人们趋利避害的本能吧!
“这新娘虽然保养得不错,可我一眼就看出比夏老师年龄大!”简萍一边嗑瓜子一边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秘密一样凑近沈曼殊八卦。
暗恋的人结婚了,新娘却不是她!简萍抱着祭奠逝去世爱情的心态特地新剪了头发,还烫了最新流行款的卷毛,发尾染上清新的草绿色。
沈曼殊忍不住纠结了一下秀气的眉毛,心想:想要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带点绿?
“你这发型不错!”她口是心非地抿出一弯优雅的假笑。
简萍天真地摸了一爪子发梢:“谢谢!我要从头开始改变嘛!”
“孟姐今天安排她侄子相亲,中午不过来了!”刘蓉将手机搁回桌上,双手交握,目光看向大荧屏上新郎新娘拍摄的甜蜜v。
当嘉宾差不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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