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殊那晚陪着乔忘渡熬了一个通宵,当论文大功告成时,拂晓尚未降临。
乔忘渡兴奋得丝毫没有睡意,可还是被沈曼殊催促着躺在沙发上憩,沈曼殊将丝绒毛毯细致地搭在他身上,自个儿也回到治疗椅闭上眼睛。
很奇怪,她分明陪了乔忘渡一晚上,可一点也不觉得疲惫,休息时脑子里还在不安分地胡思乱想,内容也比较清明,全是关于孟希的那番话。
沈曼殊想到,当她把夏正洲的资料交给孟希时,孟希的反应特别平静,很明显孟希对夏正洲完全没有兴趣。
她依稀记得当时孟希的回答是——“夏正洲和我没关系”。
那……如果按照这句话反推,言外之意即是“其他三个人和我有关系”?
莫非孟希也是那三个渣男的受害者?沈曼殊皱了皱眉,一套不怎么清晰的惩治渣男计划在心底萌芽。
她在思考细节的过程中想着想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是上午十点,乔忘渡这会儿已经不在办公室,落地窗外天光大亮,沈曼殊的身上多搭了一条毛毯。
她简单洗漱后走出办公室来到一楼,前台的庄柔看到她下来,赶紧把三明治和热牛奶放进微波炉加热。
“你醒啦!早上好呀!”她招呼说。
“嘟嘟呢?这么早就有客人找他呀?”沈曼殊走近,从庄柔手中接过热牛奶抿了一口。
庄柔往手上挤了点护手霜,并顺手递给沈曼殊:“你要吗?这客人是之前约好的时间,前后一共来了五次。”
沈曼殊摆摆手,拿起三明治咬了口,有滋有味地舔了舔唇瓣:“哦?这个客人是怎么回事啊?”
“这次案例有点特殊,病人是一个患有儿童sd(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男孩,才五岁呢!”庄柔伸出纤长的五根手指,可惜地叹了叹气。
沈曼殊吃三明治的动作一顿,叹息地蹙了下眉:“这孩真可怜!”
“可不是吗?”庄柔拨弄着长发,密集的睫毛颤了颤,“听说孩父母离婚了,法院把孩子判给了妈妈!”
沈曼殊托着腮,口中索然无味地嚼着三明治。
庄柔正说着,一个女人就抱着五岁的男孩从木梯上走下。
女人披散着长发、瓜子脸、眉清目秀却肤色苍白,嘴皮比一般人更薄上三分。尽管她穿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但暴露在外的一双伶仃的细腿仍然显得她身子单薄。
她怀里的男孩紧紧勾着妈妈的脖子,白里透红的脸蛋十分可爱,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四处游走,注意力很难聚集在一处。
女人面色略苦,对大厅里的其他人视而不见,目不斜视地抱着孩子拉开玻璃门离开。
“这个女人应该也有心理上的问题,不过她不愿意进行咨询!”庄柔目送着她的身影,视线随之移向玻璃门。
“她是不是叫苏婧?”沈曼殊忽而严肃地向她确定。
“你怎么知道?”庄柔不可思议地闪了下眼。
“我见过!”沈曼殊轻轻地回答。
所以,这算是又一个巧合吗?
这时,乔忘渡边披风衣边从楼上下来,他将左手臂套进衣袖时看见了沈曼殊,即刻亮出轻快的笑容:“你醒啦!”
“你去哪儿呀?”沈曼殊望着他快节奏的一干动作,高挑的人影不过几步就已经蹿到了门口。
“约了人!”乔忘渡模棱两可地随口回答,很快就转身不见。
“每次看到老板忙得脚不沾地,我都不好意思偷懒!”庄柔坐回到电脑跟前,浏览着屏幕上的预约记录,“幸好今下午我也要接待两个病人!”
“心理医师不应该基本在咨询室里与病人交流吗?你们上门服务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沈曼殊不解。
庄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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