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区某地。
无边无尽、长得半人多高的玉米田包围着一小片杨树林。
林隙间隐蔽着几间低矮破旧的茅屋,显然是农夫秋后看护庄稼的住所。现在未到收获季节,空无人烟。
这天下午,辅日亲王多贡乘一辆马车来到小树林外。
他下了车,独自一人穿过林木、进了茅屋。
屋内,芬瑞如惊弓之鸟般坐立不安。见是父亲进来,先松了一口气,然后跪在地下痛哭起来。
看着儿子破碎的甲胄、遍体的伤口,多贡什么也没说。半晌,方长长叹口气,挥手让他起来。
芬瑞:“父亲大人,孩儿输得不服…。”
多贡:“孤军深入、以寡敌众,你犯了用兵大忌,有何不服!”
“都怨那个波利尼,是他激怒孩儿,才…。”
“自取其辱、休怪别人!”
“孩儿现在该怎么办?”
“有人知道你在这里吗?”
“孩儿侥幸逃脱,与两个亲兵一起逃到这里。除此无人知晓。”
“那两个亲兵呢?”
“孩儿怕走漏消息,被我——被我将他俩…杀了,扔到田间枯井里。”
芬瑞见多贡没吱声,便试探道:“孩儿想面见国王,请求再次统兵剿叛、报此大仇。”
“你以为国王会饶恕你吗?”
“他是我叔父、我是他亲侄呀。”
“亲侄?比起亲兄弟来又如何?你二叔、三叔(乌拉诺斯和赤由)的下场你难道没听说过?可见你并不了解你的国王叔父。他外宽内忌、报复心重。表面给人忠厚随和的印象,实际心中极其有数。手下臣僚(包括我们亲王)可以贪贿、可以荒(银),但不可以损害他的权威和利益。当年若不是王后——我尊敬的嫂嫂——极力劝谏,你的二叔、三叔早已被勒克苏制成可怖的‘隼孚’供国人观看,哪能仅仅放逐海外了事?你这次大败,伤了他的尊严不说,还死伤、被俘了两万多将士。这些人中不少是富豪权贵子弟,靠托关系、送厚礼加入军中,希图立功封官的,国王如何向他们家人交代?哼,砍你的头已经是轻的,连我都要受牵连。你竟然还提什么亲侄?真荒唐!”
芬瑞慌了神:“那我应当怎么办?”
“我替你想过,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逃亡。”
芬瑞茫然道:“逃亡——逃到哪里去?”
“国内不能呆——早晚会被捉住,只能像你两个叔叔那样到海外去。”
见芬瑞痴痴呆呆的模样,多贡气得抓住他的双肩,一字一句道:“听清楚了:我已派了两千人——他们都是我最忠诚的亲兵,随时准备为我去死——偷偷前赴南方某地海岸。我把一半的财富让他们带过去了,并命令他们尽快准备好几艘大船。你只要花上两天时间就能到达那里。然后找到他们、扬帆出海,就万事大吉了。”
芬瑞喃喃道:“伟大的国王洞察万物,难道会不知道您策划的这一切难道他不会派兵阻拦、封锁海岸?”
“傻孩子。以他众多的耳目,他当然知道我的行动。我也知道他会知道。但你毕竟是他的亲侄子,他可以装作不知道,然后宣布你战死、或者失踪。——这对所有人来讲都是个体面的结果。”
多贡看着面前这个虽不成器、却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想到马上就要生离死别、永世难见,尽管心如铁石,却也不禁流下伤心的泪水。
“孩子,出海后一直向南、向南。据我所知,南方极远之处有一块荒凉但富饶的大陆,那里的地下蕴藏着无穷无尽的金玉矿产,地面奔跑着数以亿计的动物,生活其间的居民分散而稀少、愚昧而落后。你带着我的两千人马登陆后,选择一处合适的地点定居,征服周围的土著部落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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