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白漠平沙,黑水城的白天炎热地让人仿佛浑身的水分都被抽干了。
关于降伏那只大黑猫,我设想过无数的场面,比如,它的那只黑豹脚掌上着了刺,需要有人帮它剔除出来,于是我正好做了这件事情---
黑豹连影子都没有看见,不知道野到哪里去玩了。只有大豹子在我们的头上晃来晃去,似乎非把我们当成三餐给填进肚子里才肯罢休。
“明天,风沙平静的时候,月氏人会来这里看献上活祭的结果。我把赤姆诱骗到什密石上去。”阿朗开始说他的设想,他说的那块石头在黑水城的边上,地势很高,“你到时候从什密石的胡杨树干上跳到赤姆背上去,只要让他们看到,你能接近赤姆就可以了。”他说,“我再找机会与他们沟通一下。我想,花尚公主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万一他们看到的是我从天上掉下来,连滚带爬地在黑豹爪子下逃生的场面呢?”我估计,这种场景出现的可能性大大超过潇洒骑在黑豹上的几率。
“我们两个合作应该没有问题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
阿朗看着我的眼睛,似乎要从我的灵魂深处抠出一点什么来“我不知道。”
他的眼睛很快便避开了我的面貌,落在我的头发上“你的头发太直了,不像月氏人。”他带着我来到一个地方,掏出火石“让我来把你的头发弄弄卷。”
他拿出一根铁条,升起一堆火。铁条烧到一定的温度后,将我用水浸湿地头发缠在铁条上……不要告诉我这就是“烫头发”。
他的手在我的头发中轻轻摩挲着。发根一牵一牵有些痒。他地手脚应该很轻,生怕拉痛了我。
黑水城的白日,也有风。
风吹在砂岩上。可以听见细粒拍打石面地声音。
他熟悉这里,选的地方非常好。,电脑站更新最快只听见风声沙响,不能感到风的侵袭。偶尔,岩鹰在我们的脚边擦掠而过,如一道褐色的闪电,干燥无人地魔鬼城因此泛起一些生动的气息。
他站在我身后为我卷起长发。
头发很长。他的工具也太简陋,要将它们收拾成一绺绺自然披拂的发卷,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我看到浮云在悠游,我听到风沙在唱歌,也听到他身上的兽骨项链在轻吟,白色的长袍随风飞起,我想,这会显得他的眉很浓。
“哧----”
一颗水滴滴落在铁条上,发出沸腾蒸发的声音。我地心莫名一颤。如同听见铁条上滴落了一颗泪珠。
我想,这是我的错觉,阿朗怎么会无缘无故流泪。应该是我头发上的水珠甩到了铁条上。怀里抱着被麻醉地豹子----阿朗真是很有本事。找到了豹子,又用草药将它麻醉了。月氏人在草药的修为上非常有限。根本不懂得使用毒药。
胡杨林地树叶已经开始变黄了。老虬错节地树干令人无法猜测它们的年龄。
“呜----嗷----”山摇地动地吼叫传到这里,失去了爱子的母豹赤姆愤怒到了极点。它丧失了理智,向我所在的这片胡杨林冲了过来。我担忧地看看密什石下,那白花花的一片人影。月氏各部落的所有贵族们,正带着亲兵在这里看看前天的活祭,能够给他们的民族带来怎样的幸运。
阿朗将被幼仔引来的母豹继续引向胡杨树林,我的脚下。豹子和狮子不同,是会爬树的。
我看着赤姆三窜两跳上了树,一边克制着自己恐惧的心理,一边怀抱豹子在树枝上展开了身法轻灵的武功展示。我在密密的胡杨林中一袭长长的白衣,看似分花拂草,飞雪临月,从容自在。只有我自己知道其实已然狼狈不堪,幸而阿朗躲在暗处,时不时拖一下黑豹的后腿,我才能够保持自己那虚伪做作的潇洒。
赤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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