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一把宝剑,上面镌着“祝君长寿,愿君再来”。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君不曾长寿,亦不曾再来,唯有天山天池地寂寞白雪,年年岁岁暮暮朝朝。
花尚女王撞上了我的目光,知道我听懂了这首曲子。她再次举起酒碗,一饮而尽,那落寞与无奈,尽作杯中地一泓酒。
我没有喝,此时此刻我才相信,她确实真心。我为自己在毡包中对于她地那一番话而懊悔,我不该对她如此尖刻。
男人们以他们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方式辜负着女人。也许,天下知女人者,只有女人自己罢?
胡笳声碎,一声短笛传来。
这声音尖锐刺耳,弄乐地歌女一声音颤,巍巍然止住了声音。我们都抬起头,月光如一片银沙洒在面前。
月光下,一个男子站在不远处的黑石上,石如墨,他如月。双手放在唇边,一支短短的竹笛。
去病一愣,以异乎寻常的敏捷反应先笑道“不会吹笛子就不要吹,破坏了方才的好乐曲。”
齐远远笑道“不过看你们兴致好,也想来讨杯酒喝。”
花尚和简扬惊讶地看着齐,他们不懂得穿越之说,怎么知道眼前的这个阿朗已经不是那个出身狼群、不通人语的野人了。齐坦然站在风中,那点匈奴族与月氏族的孽血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他的目光穿过我们,直接落在酒壶上。
齐走过来,去病已经亲自倒好一杯水酒,命我递给他。我心中烦乱,不乐意受他差遣。见我不动手,去病恼道“快点。”
撇过头,霍去病的眼睛有问题吗?没注意到我们这几天正在打冷战吗?
去病没了面子。脸上无光,只得自己讪讪地拿起酒杯“弯弯身子不太好。还是我敬你。”齐接过酒碗,一口喝完“好酒。”
“大汉朝的酒喝着更顺口,有空来长安,我请你喝皇上的御酒。”去病兴致很高,或者说装作兴致很高。“本来还带着两坛,被弯弯偷喝了许多,不然我们可以……”
分明是他自己拿去鼓舞士气了,居然将这帐算在我地身上!我最怕提起这件事情,抬头看到去病的暗笑,明白他这是故意在显示我们之间的亲热,冷冷转过身体。
去病地脸色白了一白。他已经一让再让,让无可让了。眉峰攒在一起,似乎开始无法克制自己的脾气了……
齐本来并不看我们两个。此时将目光从我身上转到去病地脸上。去病的脸色由白转红,红到一半又开始发青……见齐在看他,沉下眉眼自己喝了一口酒。仿佛在说“别以为我只会冲冠一怒,我也是会忍耐的!”
花尚虽然不明白我们三人的关系。也觉得情形不妙。圆滑地寻了话问起齐来。她很好奇这个传说中自随野狼长大的男子如何说得一口好汉话。齐随口编些话语搪塞着她,双方地气氛才略有缓和。
去病和简扬两个酒盏来往。互相喝了起来。“弯,我们入乡随俗,我也敬你。”齐一语双关地说完,抓起近旁的酒壶往我杯子里倒。可是,他居然在举起的瞬间没有察觉出,这酒壶已经空了,酒壶倾倒半晌,没有一滴酒液流出。
去病看出他的尴尬,重新拿起一壶酒“弯弯现在不能喝酒,还是我敬你。”他忙着倒酒,不曾防那一个酒壶也是空的,倒不出来,双方对视一眼,齐抢先一笑“你们真是能喝,一滴也不给我留下。”
“我这里有。”花尚站起来,为他们两个盈盈斟完,又给简扬倒满一盏,“我们一起敬白月使。”
一盏酒下去,我不知道他们心中各是什么滋味。前晚去病的刀伤我不会推断错,今夜他们那心不在焉的故作热情,我不会看走眼疑惑不能解开,我也端起茶杯“我也喝。”
仰脖,任茶水如涩泪一般倾入口中,垂下眼睑的瞬间,看到了齐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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