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她走出来很长时间了?”去病仔细观察着贺敏,他觉得从贺敏衣服来看,不可能出来很长时间。
“应该是走过来不久之前旁人帮助她换过衣服的。”我判断。贺敏对于自己过去的事情说得很清楚,可是对于出走王庭以后的叙述就很混乱了。
“对!她既然是伊稚斜赐封的圣女,别的匈奴族看到她应该会给予照顾的!”去病兴奋地说,“附近又有匈奴部落了,大家要密切注意这阵子的动向。”
听说有仗马上就要打了,去病身边的一干年轻人都面含笑容,跟着他一起看一卷打开的黄羊皮地图:我们刚刚经过了一千多里荒漠的跋涉,去病在这几天的行军速度比较慢,这样可以稍微生养一些体力,备战漠北。
我忿忿地望着他们,男人果然是男人,一个女孩子的心思在他们心目中根本不算什么。
这个晚上的星光特别闪亮,难道是它们也知道今夜,会有几位汉族的将领彻夜不眠?
半夜,刚有两天安生觉的我们便被各自的军官催促上马。
五万军士集结整齐的漠漠沙场,是战场即将爆发的舞台。
没有作战部署,没有作战前奏,我们仿佛只是又要进行一场长途奔袭。我们一直在奔跑,我好几次看向领队的李敢,不知道我们这支队伍在战斗中处于什么位置。
“西北,十里,冲击!”快马奔腾中,李敢忽然回头对准身后大吼起来。
“西北,偏向!”“西北,偏向!”各千夫长,百夫长都将口令一层层传递过来,我是副职,跟随着本队的百夫长应建平,一起向着西北偏转。
我们每一个人都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进攻何时降临到头上。我们将兵器紧紧攥在手心,生铁如要捏成麻花,鹿筋仿佛要拧断……
齐在队伍中向我这边望了一眼,他也没想到,我们居然是冲锋队伍。我将手边他亲自设计的盾给他一个示意,让他放心,流矢伤不了我。
浓烈的血腥气已经贴鼻而来。
我们入攻的角度是一个下风处。我们偃旗息鼓,如一群深色的野狼,向前闷赶。
凛冽的草原春风从东南方向猛烈灌来,我们的马蹄声,我们的兵戈声被那狂猛的野风吹到了身后。匈奴部落嗅觉灵敏的獒犬尚未作出及时的警报,李敢带领着铁傲骑五千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绕余音达山,擦着哲烈也尔谷腐叶遍地的山谷地带,如钢牙一般杀入了匈奴的一个军部。
我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我们到底杀入了什么地方。而且,迎风而战更是骑兵战场的大忌。
我们在荒风怒号中,以自己的臂力争取速度,以自己的装备寻找战机,只看到铁骑在鲜血溅扬中奔腾,战得无我也无他。
我的战刀一口气砍倒一队匈奴人,口中方喘了一口气。双方都已经发生骑军冲撞了,我还没有听到战斗的鼓声。
这是去病在河西作战中得出的经验,汉军要随时准备奔驰,随时准备战斗,只要人上了马背,神经就绷紧在战斗的警戒线上。
毫无防备的匈奴部队,在我们的一顿闷头砍杀之后,很快恢复了战斗的神志。
“呜——呜——”沉闷的牛角号声从遍地四野汇拢过来,仿佛钱塘江大潮一般迅速在战场上蔓延开来,匈奴士兵的士气在瞬间得到了修补,他们约有两万人,我们五千人马只能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平时严明的军事纪律在此时发挥了作用,匈奴人的战队开始重新组建,仿佛巨大的螯牙向着我们三千人攻打过来。
我们好似寡不敌众了,退缩了,五千人很快聚拢成一团。外围继续以铁矛抗击匈奴的近处打击,以弓箭抵抗匈奴人的远程力量,以盾牌抗击匈奴人的弓箭攻势。匈奴人的骑兵战队如同一把锋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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