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记得他的名字叫阿朗,我很害怕他离去,我摇了他好久,他只是微弱地喘息了一声。他为我挡去了所有如利箭一般的砂石,那让他看不起的玄铁盔甲已经碎裂成铁片。
“弯……”混杂着血的卷发中有他的眼睛在闪动,“这里的盔甲……果然……果然……没有……”
卷发中没有了眸子的波光,时间在此刻停止。
“左贤王来了!”有人大叫起来,有些躲避位置比较好的士兵连忙从沙土堆中爬起来,纵然如此,他们的脸上、手臂上也被风暴带动的石块割裂得一道道深深的血沟。
“夫人!快走!”周队长找到一匹战马躲藏身体,他的额头也在滴血,“我们的计划就此终止,这些匈奴人很快就会反的。”
我摇头:“他们不会反的。”我跨过齐的身体,指给他看,“伊即轩还活着。”
方才齐忽然离开我,就是把伊即轩救回来。我把这个匈奴王爷的脑袋一把拉起来:“现在开始,你全部都要听我的!”
我知道伊即轩只忌惮齐,现在齐的生死难名。五千匈奴兵一旦造反,我可以求得自保,深受重伤的齐怎么能够逃脱数千人的追剿?
所以,楼专部落不能反,我要像齐控制住伊即轩一样控制住他。
“左贤王的部队来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去控制住伊即轩,已经看到有一股黑色的尘雾飞扬在饿狼坨石壁豁口处,这自然不会是第二场风暴,应该是军队。
我倏然转身,定睛看着伊即轩,他黑色的髡毛下,一双眼睛我看不出究竟。
周队长一个示意下,还余有战斗力的六十多汉朝军士亮出战刀围在我身边,我知道他还是希望可以带我杀出重围。
黑暴刚过,可视条件非常差。
等过了一段时间,我才开始能够分辨清楚敌方的一些情况:“左边沿济阳沟走大约有三千人;右边走遭云岈,应该……在八千人?”我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神,我竭力镇定地对周队长说,“侧翼就有这么多人,肯定是左贤王的主力了。”
大家的目光望着左贤王的主攻方向,这里,连傻瓜都能够看出是人山人海,兵马如潮。
周队长说:“他们果然,把我们当成霍部主力了。”他说话停顿了一下,大家都有些默然,虽然这是我们为去病谋划的作战布局,但是,真正面对这么多匈奴军队的时候,我们还是有点心绪不宁。
古代的战争缺乏有力的通讯设备,有时候,得胜的确靠的是天幸。
左贤王的人马渐渐近了,他们的马蹄声都可以清晰地听到了。而我们还不能集结出具有杀伤力的冲击队形。
我故作笑声,站在石壁上俯视着那些渐渐逼近的队伍:“很好,请君入瓮了!”
没有人附和我,一个来自唐朝的典故,无法引起他们的共鸣……
我知道自己说了外星语了,用匈奴语改口说道:“我们本来就是霍部设在此处的埋伏队伍,霍将军很快就会来这里,你们是跟着我们,还是自投死路?”
这种时候,我们六十来人缺马少刀,站在楼专部的军队里,犹如冰块站在烈火的海洋中,须臾便能被湮灭蒸发——大概,也只有我这种人可以把话说得如此心不跳气不喘。
伊即轩突然将战刀一挥:“兄弟们,上马!”他的匈奴士兵们,立刻翻身上马。
他们一上马立刻投入了积极的奔跑之中,他们和中原骑兵队相比,每一个都是天生的马上悍将,几乎不需要队列,直接就进入了攻击。
他们这种草原民族粗豪的攻击方法,对付去病那种联结娴熟的汉朝铁骑,便如同竹刀对铁剑,只是居于下风。但是,对付起同样阵型松散的匈奴骑兵来,不过是以彼之矛对彼之盾。
伊即轩还是选择了站在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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