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伊稚斜了!”一片乱哄哄的声音传来,我觉得奇怪,大单于正与卫大将军交手,怎么能够到这里呢?
当然,连续数月的混战之中,伊稚斜抵挡不住卫将军的攻击,逃到乌兰大漠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有汉人的目光都兴奋起来了:大单于!大单于!——活捉大单于!!!
我都可以猜测出去病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该有多兴奋,我们的疲劳似乎一扫而光,我们的战马在我们的催促下,很快就进入了快跑。
千夫长、百夫长,命令的声音里揣满了激动。大家最遗憾的就是未曾能够与漠北王廷的最高领导者伊稚斜决一死战。现在,有了这个机会,谁愿意放过?
我们的战队很快形成了,我们的作战布局很快就铺开了。我们在后队,还看不清敌人,不过每一个人都知道,霍去病利箭所指,就是我们冲击的方向!
“轰隆隆——”奔驰的马蹄声压过了天上的雷声。我们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天空白线闪闪,一道霹雳从天空横贯下来,在草原上掀起一片惊人的巨响。
我们仿佛和雷声在比赛谁的声音更响亮,谁的速度更迅猛。整支队伍仿佛草原之风,在乌云压顶下,黑色蒸腾。
“轰隆隆——”老天终于做出威严,一道雪白的闪电将我们都照射得一片惨白,在一片大叫中,我听到周围传来“盾牌!盾牌!”
一颗颗雪白的冰雹从长天落下,铺天盖地,无处遁藏。我们纷纷将手中的盾牌举起来,比骨箭更沉重的撞击,不停地砸在我的盾牌上。
我们谁也顾不上谁,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了。我的战马不知道被砸伤了哪里,惨嘶着跳起来,我正要翻身下去躲到马腹下的时候,没有任何理由的眩晕……
……头上重重一沉……
……我恍惚看到了齐的脸……
……我很想找一个人,却不能找到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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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弯,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和两个男人生活在一起。
一个名叫嬗儿,他还很,刚会走路。
一个名叫齐,嬗儿叫他叔叔。
我们生活在祁连山脚的一座茅屋里,虽然窄,却很温暖。
“弯弯,吃药了。”齐端着一个陶碗走进屋子,嬗儿在我身边,扶着暖炕慢慢学走路。这里的一切都是齐亲手做出来的,包括这个炕。他说,我不能受凉,也不能劳累,我要好好吃他从祁连山绝壁采来的药材,这样我就会和他一样,两年以后,就可以走出屋子了。
他说,他在祁连山整整两年,他熟悉这里的一切。
两年,什么都是两年:齐曾经在祁连山两年,我对于自己的记忆也是两年。嬗儿据说虚岁两岁,为什么都是两年?
嬗儿当然是我的孩子,我的意识恢复起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他。为此我还很担心,我问过齐,我会不会第二年再生出一个孩子?
齐苦笑着说,没有男人,你不会再生的。
齐也是男人啊。
他看着我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似乎很无知,我在他心目中,大概还没有嬗儿能干。
“药苦吗?”齐问我,他每一次都会问,我总是一口喝完:“不苦。”然后就马上躺好,齐说我和从前一样,还是比较听话的,应该会比预期恢复得快一点。
从前的我是什么样的?我从来不问他,他看起来很不快乐,我担心我的过去也不快乐。
我觉得我现在很快乐。
卷开厚厚的牦牛皮窗帘,我就可以看到祁连雪山。
我望着它,它就像一个让我非常熟悉非常亲切的熟人。我希望自己快点恢复,恢复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爬一趟雪山。
当我恢复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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