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白筝给过他机会,三万两白银私了,是他不肯。
后来凤临渊又给过他机会,十万两白银私了,他还是不肯。
闹到如今,丞相府得赔上一颗鲛珠,他更是极有可能性命不保的地步。
还怎么收场?
想到这里,楚风整张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抖动,那愤恨到了极点的神情,足以令人相信,若不是顾忌众人在场,只怕他会扑上来撕烂白筝的嘴。
凤景烨却突然站了起来:“楚风,你胡作非为信口妄言,你可知罪!”
说着,他快速向楚风使了个眼色。
楚风一震,被水渗透的衣衫凉凉地冰在身上,几乎忘了呼吸,片刻后突然反应过来,这才勉力控制住脸上的愤恨。
“是,楚风知罪。”
“就算你是为了白小姐伤情至深,也不该仗着自己的身份胡作非为,辜负祖父与母后的一番心血。”凤景烨直直地看着楚风,眼中晦暗不明,“毕竟,用情再深也不该失去理智。”
楚风只呆了一瞬,就立刻了悟,换了一副哀戚的表情,转向白筝道。
“是,是我不对。筝儿,都怪楚风哥哥,不懂珍惜。原先有婚约时不觉得什么,可真退了婚后才发现,原来我根本就不能接受失去你的生活,这才一时冲动做下错事,实在是有负姐姐与父亲的教诲,有负你曾经的深情……你能原谅我吗?”
“白小姐,就请你念在风儿对你一片痴心的份上,放过风儿吧。”楚相适时开口。
白筝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三人,强忍住心底的不适,点头道:“只要楚公子不再杀我,不再打我白府的侍卫,我自然不会对楚公子多加苛责。”
楚相神情一滞,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白筝却像没看到似的,朝着楚风继续认真道。
“楚公子,我与你先前虽有过婚约的牵扯,但时过境迁,你我二人自婚约结束起便是陌路,从此再无干系。
大好男儿应有自己该做的事,莫再整日拘泥于儿女情长。
还望楚公子也能早日摆脱曾经的羁绊,你我之间,自当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楚风张了张嘴,很多话堵在喉头,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想起了曾经那个整日围在他身边,总是给他送吃食送手绢的少女,总是满眼星光地望着他,害羞唤他“楚风哥哥”的少女。
却在被他用恶毒的话语赶出宴席,孤身一人离去后,蓦然归来,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
原来那个曾经对他痴心一片的白筝,早已被他亲手赶走。
他仿佛终于明白了自己这段时日里,心中那股难以言说的愤恨究竟出自何处。
一股叫做苦涩的情绪涌上心头,弥漫到喉尖,百转千回,却终究只化作了一句。
“好。”
楚相见此,暗舒了口气,忙道:“秦大人,如今白小姐已不再追究我儿之事,此案便算作罢了吧?”
秦穆连连点头
:“丞相大人说的是,既然苦主撤了控诉,自然是皆大欢……”
“丞相大人这话说的,楚家到底是高门世家,楚公子到底是唯一嫡子,筝儿胆子素来小,哪里真敢与他计较呢。”
凤临渊笑得平和,温柔地望着白筝。
“说到底啊,不过就是一颗鲛珠的事罢了。筝儿遭了罪,我这做未婚夫的自然是要替她讨回公道的,只是如今筝儿宽宏大量,那我也只好妇唱夫随。
那些个百年灵芝千年人参天山雪莲就都算了,只要把鲛珠还我,所有事情一笔勾销。”
“你!”楚相铁青着脸,“白小姐已经说了此事过去不会再对我儿多加苛责,定远侯爷又何必抓着不放!”
凤临渊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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