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了,听着口气像个什么领导。果然有人进来恭敬地称她为方站长。方站长跟在拿册子的工作人员后面,脸上的表情倏忽万变,时而皱眉,时而冷笑。
补过票的人被一一放出去,屋子里稍微松动了一些。这时轮到了宜荷。
二十八块五。拿册子的工作人员低着头说。
啊?二十八块五?不是十二吗?宜荷小声地问。
从始发站补。
什么?始发站?可我是从平遥上的车呀?
不管从哪里上车,逃票一律从始发站开始补!
可我真的是从平遥上的车呀!你看我的票,这不是平遥吗?我孩子一路跟着我肯定也是从平遥上的车呀!
我们哪管你这么多?规定就是这样!这时女站长说话了,谁让你们逃票的?这就是逃票的后果,不补今天晚上就在这儿呆着吧!说完女站长看也不看,示意补票员向下一个走去。
宜荷一下着了急,可是人家已经不理她了,就在她又急又羞、六神无主的时候宜雨忽然出现在了门口。只见宜雨走过来同女站长打了声招呼,宜荷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已被放出来了。
出了车站宜荷还在大惑不解,只听宜雨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好奇怪的,现在的人都这样,都是互相利用。宜雨将包接过来,又摸了摸惠奇的脑袋说,上午我去南山那边钓了一条大鱼,现在你嫂子正忙着做呢,马上进门就能吃!
两个孩子听见鱼兴奋起来,也不觉得累了跟着大人小跑起来。
不一会儿,车到了一幢平房前。门口一个少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只见他正舞弄着一截木棍嘴里面还念念有词。那少年长得矮矮墩墩、粗粗壮壮,全身上下仿佛是由许多圆柱组成的,见到他们少年迎上来。宜荷笑着说,小宇长成大人了!宜雨看着儿子说,可不是嘛,一到这个年龄就开始逆反了,咱们已经走不进他们的思想里去了。
院子里还是那排熟悉的老式平房,宜荷知道哪间是堆放杂物的,哪间又是收藏酒和小古董的。不知从何时起宜雨迷恋上了收藏,他收藏的那些东西宜荷看不懂,只听说很值钱。宜雨说新房明年就下来了,等下次你再来就要住到那边去了,房子在市中心,三室两厅,到时你就单独住上一间。宜荷说不,我还是喜欢跟你们挤一间,我们三个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许多年后当宜雨被送进养老院后宜荷回想起哥哥当年的话不禁潸然泪下,新的装修风格已将过去的痕迹涂抹殆尽。没有人再记得那客厅的沙发上曾经坐过一位孤独的老人。
说着他们已进了家门,时雪柳正在厨房里煎炒,听到动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打招呼。宜荷说嫂子我来帮你吧,时雪柳说你只管过去坐着,这里是我的阵地,就像平遥是你的阵地一样!宜荷还要争执,还是宜雨出面调停:今天你就听你嫂子的,安安心心坐下吃这顿接风饭,等明天了我也不管你们了,你俩爱谁做谁做。
一会儿菜端上桌,桌子中央是一道红烧大鲤鱼,宜雨说这个可是活鱼做的,你们平时也吃不上,快看看鲜不鲜?宜荷说哥,哪有什么鲜不鲜的,死鱼活鱼还不一样?宜雨笑说那可不一样,死鱼活鱼一字之差味道可相去甚远,说着给他们每人夹了一块,又招呼两个孩子担心吃到鱼刺。宜荷见沈小宇并不怎么吃饭,正要给他夹,宜雨说,你只管吃你的,这些东西他都不稀罕,他呀还不知在脑子里琢磨什么的。的确,沈小宇一晚上都在琢磨他的那套“棍棒大法”,若不是母亲再三干扰不到天黑透他是不准备回屋的。
半条鱼下肚,宜雨将鱼翻了个个儿,那鱼看起来又完整如初了。宜荷再一次喊嫂子吃饭。时雪柳整个晚饭时间都没有在餐桌旁坐一下,她做完菜接着就着手开始洗碗,好像做菜就是为了洗碗似的。这时,沈小宇忽然暂停了他的思绪说,吃吧,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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