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灵台方寸间求,不依万物;事须熟察三思后作,勿仗聪明。”
白衣少年将笔搁下,纸上楷书端正饱满,神完气足。
“丁哥哥这些字写得真好!”小姑娘由衷赞叹,顿了顿又补充道:“丁哥哥别的字也写得好,这张字写得特别精神些!”
丁宁扯了扯嘴角,熟能生巧啊!在山上百艺堂时,堂中对那些惫赖顽皮的孩童颇有些手段,除了砍柴挑水,扫地抹桌外便是罚抄句子了,这可是师祖量身给自己打造的警句,闭着眼都不会写歪一个字!
——转眼丁宁已在药铺呆了十多天了。
药铺后面小院子有三间房,原本都是用来储存药材的,自小姑娘的父亲失事后,店中少了坐堂大夫,生意清减不少,因此药材储存也少了许多,空出了两间。
那日秀娘便叫那健壮妇人收拾了一间出来让丁宁住下。
店里两个帮工原本是附近邻人,并不住在店内,月儿娘俩同福伯夫妇都住在附近巷中,福伯夫妻两人一般不来店里,只在家中做些日常事务。
药铺本不是热闹之地,虽然丁宁对付凡俗间病症水平极高,颇有手到病除的国手风范。毕竟来的时日尚短,虽然邻里间已有人开始唤他作小神医,名声仍是尚未广传郡间,——因此每日颇有些闲暇。
早几日正值中秋,丁宁去将那日酒楼前的小男孩领了回来,跟秀娘说愿意用自己的工钱先养着——秀娘颇为心慈,当下还领着小姑娘一起去给小男孩添了两套新衣裳,又将另一间房收拾出来让他住下。
店中原本就有个用屏风隔出来的诊室,丁宁无事时便在里面教两小读书写字,——小姑娘原本学过些,那小男孩居然也很是认得些字。
小男孩内向惧生,只与丁宁和月儿娘俩才说几个字,丁宁好不容易才问出他名字叫作秦风。小男孩体质倒是颇好,吃了几日饱饭睡了几日好觉,面色便红润起来,长得竟还甚是俊秀。
丁宁让小姑娘将刚写的字拿上,带了秦风一道去后院房间中临习,自己便重又开始琢磨那本《宇解》。
这几日下来,结合青云道长的心得体会和原先在山中学得的术算,丁宁颇有些领悟。
上下四方谓之宇,这本小册子竟颇似是极少见的空间类秘传,若是能钻研通透,似可凭此算法构造出那传闻中内藏空间的储物法器!
正一个人想得入味,店门口忽地传来一阵大吼:“七苦哥!七苦哥你在么?!”
丁宁大喜,从桌边唰地便窜了出去:“悟尘小和尚,哥哥在此!”
——进来的并非是个和尚,进来的是个身着道袍的壮汉,那壮汉一身筋肉,将身上的道袍撑得如同劲装一般。
壮汉古铜肤色,满腮胡须,额头宽大,头发极短,在脑袋上结成一个个的螺结,应是个天生的卷发,整个形体虽然极是威猛,面相却显得颇为质朴憨厚。
壮汉见丁宁出来,几个大步便靠了过来,一把将丁宁勒抱住:“七苦哥,俺可想你了!”
丁宁奋起一掌将壮汉推开:“得!你不就是打不过我,想趁机勒下我出出气嘛!”
丁宁转头向柜台后正望向这边的仨人打招呼:“这是我同门的师弟,别看他长得凶恶,人很痴傻的!——老板娘,我带他先去后院叙叙话!”
壮汉隐起眼中的狡黠之光,憨憨的行了个道礼。
丁宁候秀娘回应之后便拖着壮汉往后院走,到得后院,先不进房,——怕吵到房中练字的两小。丁宁捏诀施了个简单的隔音术,同壮汉就站在院中叙话:“怎地就你一个,我不是让山中多派几个人过来帮忙吗?”
“不止俺一个,还有剑脉的那小子c气脉的左步影——当然还有你寤寐思之的锦衣师姐!”
“锦衣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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