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这份工作,目前的薪资勉强够支付李雨的医疗费。若再换一家公司,她不一定能够找到薪水这么高的。更何况,她有案底有前科,如果从这里离开,或许再也不会有一家公司能够收留她。
李雨,是她抛弃自尊的唯一理由。
沈岩至今仍然记得第一次见到李夕的情景。
那是十六岁的懵懂仲夏季,蝉鸣鸟叫,榆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绿荫成影,如沐轻风。晴好夏日,临近暑假,所有的青春苛尔蒙都在蠢蠢欲动。
那天是期末考试的日子,为了防止考生作弊,校方将所有的学生都重新编排,一个班级里会出现不同年级的考生,所考的科目也都不尽相同。
那天考试铃声响了十分钟之后,李夕才终于姗姗来迟,当她气喘吁吁推开教室门时,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抬头望向门口。
沈岩亦不例外。
他之所以抬头,是因为当他专注做题时,被莫名打扰,这让他十分不悦。
站在门口的少女化着浓重的烟薰妆,穿着及膝的格子短裙,白色的衬衫钮扣歪歪斜斜地扣着,身后还背着一个高出她大半个头的吉他包,发型更是凌乱异常。这造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拍青少年不归路呢。
监考老师望了眼她的打扮,又望了眼手表,不怒自威道:“这种时间也敢迟到,还不赶紧进去坐好!”
女孩朝老师眨了眨眼,嘴上虽说着抱歉,脸上却笑意盎然没有一丝悔意,“不好意思啊老师,给你添麻烦了,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
她领过考卷,对着准考证找到坐位。不偏不倚,正巧就在沈岩隔壁。
那是他们第一次交锋,一时轰动全校。
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记得那一场架打得如何精彩,至于是谁先动得手没几个人记得了,只记得那天两个人把教室当战场,硝烟弥漫,桌椅横飞试卷漫天遍地地飘了大半天。
李夕练了八年的少林武术,至于沈岩,他们家祖祖辈辈靠开武馆为生,岁大的时候,别的小孩穿着尿布湿刚开始学走路,他就已经开始扎马步练太极了。
这丫头一开始只是一直蹭他,让他给个答案抄抄,而他嫌烦只想赶紧做完题回家睡大觉,这一来二往的,沈岩的置之不理就招惹到了脾气非常不好的李夕。
起初她只是用脚踹他,用眼神威逼利诱,让他罩子放亮点。她只是求及格过关,这次期末考要是再全校倒数第一,她老爸估计就不是让她跪搓衣板这么简单了。
而隔壁的这位少年,校服一看就是大她两三届的样子,要是有他帮忙,就算没信七八十分,及格是肯定没问题的了。
谁知沈岩不买账,还狠狠地回踩了她一脚。那一脚踩得极重却又不露痕迹,除了痛得龇牙咧嘴的李夕,寂静无声的教室里没有一个人察觉到。
“同学,现在知道请教别人了,平日上课的时候少睡点觉少流点口水,也别整天把自己画得跟贞子再现似的,还自以为时髦得不得了,现在也不至于这么可怜。”沈岩似乎终于答完了题,起身交卷的时候如此这般的讥讽了李夕一番。
他的声音不大,却也不轻,在场的老师同学都听在耳中。有人捂着嘴偷笑起来,平日李夕恶名在外,在明哲高中这个重点学校里,全校倒数第二的成绩在其它学校都能被称为佼佼者,唯独这个倒数第一,就算放到最三流的学校,估计还是倒数第一。
李夕从来没吃过这种闷亏,她哪肯咽下这口恶气,也不管这是在期末考试,桌子一掀手一伸一个拳头就往沈岩脸上揍了过去。
沈岩见这姑娘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不算,这回子干脆上手了,一时气不过,右手一使力把她往怀里一拽,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我不打女人,你别逼我。”
李夕被他擒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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