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头巾的中年妇人,推开虚掩的房门,手里还提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宛歌忙招呼道:“陆婶,吃了没?”
“早吃过了”陆婶将兔子递给沈渊,“这是你陆叔今日在山上抓到的野兔,要我给你们送过来。”
沈渊推辞道:“陆婶,你们还是自己留着吧。”
陆婶坚持道:“你陆叔今日在山上打了好几只野味,家里还有,这只你们留着,你娘子快生了要吃些好的才行。”沈渊只有接过兔子放到厨房。
陆婶关心的看了看宛歌的肚子,“小娘子,看你这肚子,估计就这几天了。”
宛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紧张。陆婶坐到桌前,安慰她道:“别怕,头胎都会有点紧张的,女人生孩子就跟放屁式的,生下来就好了。”
宛歌听到陆婶的话,忍不住嗤笑起来。陆婶跟着笑道:“我是个粗人,不会说那些文绉绉的话,不像你们小夫妻二人,长得跟年画上的神仙似的,平日里看你们说话又好听又温柔。不像我和你叔在家见着就是吵吵闹闹。”
这时沈渊从厨房里出来,笑道:“陆婶,陆叔可是老实的好人。”
“什么老实,我说是木讷愚笨。”陆婶起身准备离开,“你叔和几个兔崽子还等着我回去伺候呢,我先走了,你们吃。”
陆婶刚走出门,想到什么又回头道:“小娘子,你要是发作了就来找我,我帮你找巷口的王婆接生,她在我们这里接生是出了名的好。”
“谢谢!”
“不要谢了,要不是你们我家那个小虎头早没了。大家左邻右舍的。”陆婶这才掩上门走了。
宛歌已吃完了饭,沈渊开始收拾碗筷。宛歌看着沈渊,小声道:“小松,你别杀那只兔子。我不想吃兔肉,我们把它养着吧。”
沈渊叹道:“傻丫头,你喜欢养就养着吧。”他端起收拾好的碗筷进了厨房。
天渐渐黑了,宛歌点亮了蜡烛,在烛火下继续缝制手中还未做完的小孩衣衫。
半年前,沈渊抱着身心俱伤的宛歌走下苍翠山顶时,问道:“从今以后,我一定能保护你,我带你走,带你远离我哥,远离所有的伤心痛苦,你想去哪里?”
宛歌当时茫然中,道:“景州,我要去景州,去黄粱岗!”沈渊眼中泛起一丝悲凉。
原来景州离京城好远,他们一路舟车劳顿,来到景州已是半个月后。刚经过战乱的景州城,百姓们已恢复正常生活,只是到处可见残垣断瓦,城里每个人脸上都隐隐带着悲伤。
沈渊陪宛歌没日没夜的在景州的黄粱岗上和山下找寻了十天十夜。其实宛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找寻到什么?
可这里是庸王最后呆过的地方,宛歌觉得也许庸王会为她留下点什么,那怕是蛛丝马迹,暗示宛歌,他还活着,让她还能抱着希望等下去。
直到十天后他们的行迹引起了山下住户的注意。第十一天,他们在来到黄粱岗下时,几个壮年的男子手拿锄头,心怀敌意拦住了他们。
“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成日里在这里转悠?”领头的稍年长的男子问道。
站在这个男子身后,长的很凶的男子问道:“莫非你们是匈奴人派来的奸细?”
沈渊护住宛歌,解释道:“各位,千万别误会,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谁?”
“几个月前这里不是和匈奴人有场大战吗?我有个兄弟参加了这场大战,我们在京城听说他被匈奴人逼得从这黄粱岗上跳下后生死不明。她是我兄弟的娘子,一直不相信我兄弟就这样没了,非要到这里来找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体。”沈渊只有半真半假的编了一个故事。
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