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虚宫出云净堂。卢芽子与全劫c日招c舍仁四方就位,围坐着殇坷。卢芽子让三人护定殇坷真身,自己随即潜心修念,催动三昧真火,罩住殇坷额头黑气。辗转半日,未敢有一刻喘息,才看见殇坷头上黑气缓缓褪去。
殇坷精神渐渐回转,睁开眼四处看了看,慨然说道:“幸亏有长天师在。我已经没有大碍,弟子们可先退下吧。”各位弟子告退。
卢芽子说道:“七劫之说,本就无关紧要,真君如今舍身向元障求证,应当是另有所图。”
殇坷答道:“不错。七劫之说,惹得世间颠倒缭乱,不论是非祸福,我等自然是顺应天道,随心应对即可。我本来问心无愧,日前返心自照,却看见山河崩散c乾坤倒转,恐怕是自己有违天道,已经种下祸根。至虚门下弟子众多,如果是因为我一点私念,将众人引入魔道,即使此身灰飞烟灭,也难恕其罪。我因为此事,特去向元障求证,不料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我等修行,自求心正无私,天地自有见证,自然不必多虑。幸亏元障并非邪道,只是将你的真身暂时损伤,稍加时日,应当没有什么大碍。我看至虚门下弟子聪慧异常,邪魔之气自然不敢轻易迫近。此刻邪魔已经蠢蠢欲动,正需要善道同心御敌,共护天地生灵,真君切不可自疑自碍,惹得祸乱自生。”
“这是自然。此次邪魔纷扰,眼下也只看见天地风云异动,并不知祸乱将起自何方,浑沌中是否会降下至恶生灵。依我之见,此次既然有三虚四源舍利之说,我们也恰好以静制动,以逸待劳。”
“我看倒不见得。天地浩劫,邪魔纷扰自然会遍及三界,三虚四源是邪魔觊觎之所,众善道必然会全力维护。祸乱纷起,必然到处都是战阵厮杀,岂有让众善道为三虚四源在前面牺牲之说。如果只是在三虚四源坐等,恶神到时,天地间恐怕已经尽是邪魔当道了。”
“是我疏忽了。三虚四源自然应当冲锋在前,引领正道,压制魔性。修行之所,只不过是一个空壳,即使玉石俱焚,我们也在所不惜。”
“真君所言极是。我此次前来还有一事。日前商音尊者来到上虚,带着千流随身法器悲天笛,说起她五百年前寻访目葭山时,机缘巧合取回此笛,最近此笛元光乍现,所以她特来询问千流的行踪。我想近来天地异动,此笛也出现异象,或许是千流真元感应,度劫圆满快要现身,所以派弟子舍仁赶赴目葭山,本想唤回千流现身,但舍仁此去并没有见到千流的真身,最后连悲天笛也杳无踪影。其间的曲折,我想真君已经了然。千流的踪迹,对善道此次度劫事关重要,不知真君可有消息。”
“你想我为何震动混元金钟。日前金钟忽然颤动,想来正是舍仁赴目葭山之时,我定眼观照,浑沌之中看见千流元神恍惚其间,忽然又消逝不见,但并没有碎散的迹象。千流在目葭山度劫已有数万年,金钟内元神随日可见,如今却消逝无踪,想来或许已经重返世间。但是如你所言,千流真身仍不现身,正不知栖隐何处。我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正不知如何求解。”
“这么说,或许他元神已经归位,应当没有差池。这件事我们可以先暂且放下,日后如果机缘成熟,定然有再会之期。我事已毕,即刻返回,凡事如何应对,我们都静观其变吧。”
青峰出定时,大殿内议事已经结束,濛勇告诉他,师父教他安心修证,暂时不要参与三界纷争。青峰无可奈何,只好回到莲池坐等师父归来。
蕴秀悄悄来到身后,拿起折扇往手心一拍,喝道:“小宝醒来。”
青峰抬手一把抓住折扇,答道:“我从来未曾不醒。”
蕴秀笑道:“那你为何闭着眼睛?”
“你如何知道我闭着眼睛?”
“不是知道,是我看见你闭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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