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打开殿门,眼见天色渐晚,不由得心中一沉,正在不知所措,听得耳边有人说道:“大神醒了。”全劫扭头一看,正是洕波在门外侧旁,身后站在三位贴身侍女。
全劫向旁边让了一步,拱手说道:“承蒙谷主照顾,我已经在贵地耽搁太久,就此告辞了。”洕波尚未答话,旁边红裙侍女抢着说道:“大神睡了半日,我家谷主就在此等了半日,你这一句告辞,好不轻巧。”洕波嗔笑道:“多嘴。”又对全劫说道:“此时大神如果方便,可与我一起巡游紫远薇,看看我如何清点人数。”全劫慌忙说道:“这个倒是不必了。”
红裙侍女又说道:“还是看一看的好,也好让大神及众人放心,免得我紫远薇枉受不白之名。”全劫看洕波没有任何表示,只好辩解道:“谷主之言,胜过眼见。我绝无任何怀疑之心。不过,我来以前,确实与师父有过一日之约,如果不能按时赶回,恐怕会坏了师父的大事。”
洕波听了,也有些紧张,知道全劫说得尽是实情,自己本来想挽留全劫多待些时日,但是情势确属难为,此时倒是想让全劫尽快返回,却已无能为力,也只好实言相告,“还请大神恕罪。此刻大神想要返回至虚,恐怕力所不及。你饮用了紫远薇的百花神酿,此时虽然已经清醒,但酒性尚在,根本无法运用神力,要想赶回至虚,不如休息一夜,用我定心丹驱除酒性,待明日一早,便可全然恢复,到时再启程不迟。倘若现在贸然出行,酒性不除,恐怕不仅无法及时赶回,路上倘有任何不测,洕波万死难辞其咎。”
一听这话,全劫不禁有些懊恼,暗自运功推动神力,正如洕波所说,神力全无。虽然万分焦急,却已经无可奈何,只好听从洕波安排,回到大殿休息,洕波自去安排定心丹之事。
全劫在大殿中静坐,又喝了两遍茶,吃些珍蔬异果,感觉神情逐渐清爽,但是仍然不能运用神力,心中不免有些焦躁。正在烦恼时,大殿门开,紫裙侍女进来,打个招呼,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里边正是一粒药丸。全劫闻得那药丸香气四溢,缥缥缈缈,其中却又有一丝血腥之气,心想这紫远薇诸多古怪,谷主洕波也是心意莫测,自己还是不要轻易揣测为好。紫裙侍女说道:“我家谷主让我给大神带话,要用茶水将此神丹在口口慢慢含化,神丹由外至内渐渐化为水汁,你要逐口吞下,然后静坐半日,酒性就会渐渐驱除。切不可心急快吞,致使神丹失效。”紫裙侍女告退,全劫依言降药丸含在口中,倒一口茶水浸化,不一时,感觉药丸表层化开,立时水汁充盈满口,仍然是香气中带着血气。全劫将水汁吞下,里层又即化开,随吞随化,也足有小半日功夫,才将整个药丸化尽吞服。再行运功,感觉神力已渐渐恢复,又稍坐片刻安神凝力,口中香气血气已全然消退,身上清爽无比,自觉已无大碍,立即站起身来,向旁边侍者做个礼,说到:“我眼下事情紧急,需要马上离开,来不及与贵谷主告别,请代为转达。”抬步走出大殿。
此时全劫的心思,不知该如何面对洕波,就师命而言,除了清如,自己绝不可对其他人有任何想法,但与洕波一见,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如趁此月明人静之际,悄悄离去,也算是不了了之吧。出了殿,却见紫裙侍女守在门外,见他出来,做礼说道:“我家谷主知道大神归心似箭,特来相送,只是夜深人静,不宜近身送别,请大神稍候片刻,我叫谷主出来。”
全劫只好在门口等待。不一刻之间远处花坛处,三人拥着洕波站在月光下。看到洕波转头似乎说了几句话,有人走了过来,正是红裙侍女,做礼说道:“谷主不便亲自送大神,派我一路护送大神出去。另外,谷主一再叮嘱,大神此时酒性虽退,但是路上切不可心急气躁,以防酒性再次冲发,反而误了大事。谷主就与大神遥别了。”随后转身向洕波站立处屈身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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