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口迟疑着没有说话,酒鬼说道:“出大事了,他们都死了。”
青峰吃惊问道:“谁都死了?”
“四位公子都死了。”
青峰惊问有什么变故,酒鬼说道:“四位公子正在洞外饮酒,我正回洞内安顿。听到外边一片喧哗喝问,我不敢露头,偷偷听来。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帮强盗,张口就问公子你和冰儿姑娘下落。四位公子是性情中人,当然不肯让道,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我知道自己惹事不起,趁外边混乱,跑到内洞,想告你们两人赶紧藏身。却不料你们搂在一起沉睡不醒,久摇不起,我只好自先逃命,攀援石壁,躲在洞顶的石窟内。好大功夫,外边已经没有动静,你们还未醒来,就见一帮人闯了进来,想来四位公子已经遇害。为首的是一个持斧头的。走到床头,看着你们二人,照床上砍了三斧,然后道一声古怪,就退走了。等他们走了很大功夫,再听不到一丝动静,我才敢下来,恰好见你翻身一侧,冰儿姑娘醒来,我赶紧叫她起来,跟她讲了刚刚情形,让你们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不料冰儿姑娘死活不相信我说的话。”
“不是我不信,洞内洞外,未见一人死伤,如何教人肯信?”
青峰听了也是纳闷,索性出洞查看。就见洞前满地杂花绚烂,晶莹剔透,阵阵幽香甚是醉人。青峰看了,一声苦笑,“想不到四位公子因我而死。”回头说道:“姐姐,想必四位公子就是这满谷的杂花幽灵。这满地的花瓣,敢不就是他们的仙体。”见冰如连声“谔谔”,又说道:“这外来的强盗,看来是西托一伙,不知他从何得知我们的行踪?莫非是清如被她抓去了吗?”
就见冰如突然泪眼婆娑,青峰惊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冰如说道:“清如已经不在了。当时我们争吵失控,动了法器,我一时失手,她就死在我的怀里。想来这位大哥看到我们时,是见过她的。”
听得此话,不只青峰惊愕,连酒鬼也不知所措:“绝无可能,我们发现时,确实只有你们两位。还有地上的桌子和簪子,我都揣在了公子怀里。”
冰如一惊说道:“怎么可能?莫非她当时未死,醒来后独自离去了?但我明明看她气断神消。”
青峰说道:“倒也不像。如果她独自离去,岂能不带走自己的玉簪?但若是有人带走了她的仙体,岂能置我们于不顾?若是遇到宵小之徒,哪有不捡宝物专偷死人的?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酒鬼说道:“聚者自聚,散者自散,何必耿耿于怀?眼见此地已经破败了,还管得它这些闲事?我们还是趁早散了,免得什么稀坨稠坨的再找回来。”
青峰看着满地的杂花,不禁悲从中来,今日可真应了生离死别这四个字。
踏牯见犰枭几日毫无动静,心中不免疑惑。古穆王带回来西托救走束竫的消息,虽然不甚如意,但毕竟叫她不能在此蛊惑人心,也算好事。但是青峰在斜谷现身,卢芽子此时又身在何方?大军已经整顿多时,为何迟迟不予发动,真不知犰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犰枭却每日只是饮酒作乐。
后萼久久不见妍兹图返回,心下暗暗发慌,立即召踏牯来查问。踏牯传古穆王所禀,说在斜谷妍兹图被履吉辛掠走,不知去向。后萼先失亲妹,后失师妹,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就要催犰枭找西托c束竫拼命。踏牯死活拦住,苦苦劝道:“束竫随西托出走,眼下只有我们知晓。如果被大王知道,因为我们意欲在路上截杀束竫,才导致束竫c妍兹图各自走失,反为不美。倘若触动大王雷霆之怒,局面恐怕一时不好收拾。”
后萼心怀切骨之恨,屡屡试探犰枭,但犰枭终究不为所动,对束竫c夜木华久久未回之事,似乎也毫不在意。
踏牯不动声色。他知道,听犰枭召唤比主动上门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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