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淑一绝不会害他。
淑一走后,徐福略沉重地说:“王妃似乎体虚,应多加调养才是。”嬴政点点头,徐福见他不以为意,一番沉思后正色道:“恕臣直言,王妃步履飘忽,仿佛将死之人一般,主公最好有所准备。”嬴政有些惊讶,随后又轻轻一笑,说:“她自幼体弱,又饱经战祸,难免有些心力交瘁,卿不必在意。”见嬴政如此说,徐福便不再多言。但徐福这番话,也确实提醒了嬴政,他也觉得淑一归来多日,总有几处与以往不大一样。
随后,吕不韦诏告全国,以万金征求名医。过了数月,宋人扁鹊应诏来到咸阳。
扁鹊师从名医长桑君,又得上古医经《灵枢》c《素问》,世间再难寻他无能为力之病人。扁鹊虽然年少,却十分沉稳,果是有大修行之人。扁鹊说:“大王所中之毒虽然罕见,却也难不倒我。”嬴政终于宽心,说道:“秦先生若能救得寡人,要何官何爵,全凭先生一句话。”扁鹊躬身道:“大王乃天选之人,如今六国一统大势所趋,我不仅能治愈大王,还能助大王攻克强楚。”嬴政以为,若能得神医相助,一统指日可待,高兴地说:“先生既有意辅佐寡人,寡人即刻命人在城内置宅邸一处,供先生久居。”扁鹊说:“主公不必兴师动众,我与吕相相识已久,寄居相府即可。”如今三晋皆归于秦,只剩燕齐荆楚。燕齐不足为虑,但楚人坚韧,能战能守。吕不韦以为,秦楚之间势必将有一场恶战,故借替嬴政治毒之机,请来昔日友人扁鹊。
扁鹊果然神医妙手,一月后,嬴政得以痊愈。书房内,嬴政正看着桌上的环佩沉思,透过窗见淑一前来,急忙将环佩藏于屉中。淑一满脸悦色,说:“公子,你可算恢复了。”嬴政微笑着说:“全劳你榻边照料。”淑一在他身边绕了一周,见他腰间的环佩不在,便试探地问:“公子,我赠你的环佩在哪?”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只是多了一些内疚。嬴政没有回答,只是问她:“淑一,你可知易字如何写?”淑一怔了一下,随即拿起笔,在纸上写下,问道:“可是如此?”那的确是易字,不过却是秦文,而非燕文。嬴政又问:“‘恋君’二字,又该如何写?”淑一面有羞色,低声嗔怪,随后提笔写下。确是“恋君”,不过也是秦文,而非燕文。
嬴政沉思了片刻,看着她说:“淑一,你和从前有些不同。”她似乎有些慌乱,问道:“哪里不同,公子?”嬴政思索了片刻,笑看着她,轻声说:“你从前喜欢叫我‘政哥哥’,只在姜婶面前,才叫我公子。”淑一低头愣在那里,过了片刻,终于抬起头,瞧着嬴政,微笑着轻声唤道:“政哥哥。”嬴政仿佛如梦初醒,时光在她缱绻的声音中,带她回到了豆蔻之年,那日夜晚透过窗看见的她的鬼脸,犹在眼前。见嬴政不语,淑一说:“政哥哥你才恢复,还需多加歇息。”说完欲走,嬴政急忙拉住她的手,从屉中取出环佩,说:“你赠我的环佩在这,还未更衣,便没有佩戴。”淑一站在那里,眼泪如雨滚落,嬴政起身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拥入怀中。或许淑一的确有些不同,但相处时她的无微不至,她的轻言细语,还有偶尔的俏皮和任性,又是那么真实,那么熟悉。
与此同时,白起在邯郸厉兵秣马已有多时,欲待攻燕。嬴政以为多年征战,列国仇秦之心正盛,不应急于攻燕。吕不韦却以为,如今赵国覆灭,秦军势猛,燕人怯战,正是攻燕良机。吕不韦虽然激进,却不无道理。随后,嬴政命白起布兵易水,攻打燕都蓟城。
白起在易水以西大败燕军,准备择日直捣蓟城。一天深夜,白起正于军帐看着地图沉思,突然听得帐顶有轻微的脚声响,便立刻警觉起来。只见帐顶帆布豁开,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手执两柄短刃刺向白起。此双刃名为子午刃,乃一明一暗同样模样的两柄短刀,刀背分叉,有一前一后两处刀尖。白起后仰避过,顺势抄起案上长锏,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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