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路边的裴宁。她握着剑,不省人事,脸上c腿上都有擦伤,衣裙也被枝条割破。太白立即将她抱下山,戌时,她终于于卧榻睁开了双眼,冲太白吃力地泛起笑容,说:“我取剑归来,激动不已,一时大意,失足滚下了山坡。”太白懊悔道:“早知会让你受此伤痛,青冥不要也罢。”
待裴宁睡下,太白在屋外对裴旻表达了歉意,他说:“青冥剑本该属于师兄。”裴师兄轻松一笑,伸手示意他不要介怀,随后说:“希望你不负青冥,不负裴宁。”太白躬身点头称是,裴师兄随后笑着说:“即使你青冥在手,也未必是我的对手。”太白为人狂放,虽好剑,却无逞强之心,而裴旻,是他心中的剑道第一人。见师兄如此说,太白笑道:“若师兄赏脸,我愿领教一番。”裴旻也是一笑,二人随即以绿枝代剑,切磋起来。太白执枝冲向裴旻,裴旻待他靠近,手腕抖动,枝上绿叶尽数脱落,飞向太白,模糊了他的视野。待他睁开双眼,裴旻早以枝条抵住他的脖子。他自知不及师兄,却不曾想相差如此之远。太白哈哈一笑,与师兄作别。
八月初十傍晚,中秋将至,太白前去邀裴宁峨眉山赏月。他在房外敲门道:“宁师姐?”宁师姐应道:“我正也罢,你且先进来坐吧。”太白进了房间,却不见人,只好先自斟自饮。少顷,宁师姐着一件单衣从屏风后走出来。她侧着头,正以白巾拭干两鬓,青丝散开,玉臂透着寒光,挂着未拭尽的水滴,犹似骤雨初过,打遍新荷。太白脱口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宁师姐心中既羞且喜,娇嗔道:“就爱卖弄文采。”太白笑而不语,宁师姐问他:“找我何事?”太白说:“中秋将至,我们一同去峨眉山赏月如何?”宁师姐说:“峨眉路远,三两日可回不来。”太白不以为意,说:“我们待个十日八日的,也无妨。”宁师姐笑着说:“离家甚远,父亲不在,你可不能对我放肆。”太白会心一笑,起身认真道:“保证不会!”宁师姐低声自语一句,随后便答应了。她在说什么呢?是在说自己傻吗?太白并没有听清。
中秋之夜,二人如约同登峨眉。他们手挽手到了山顶,却见早有一人坐在高台上,望月怀远。宁师姐刚欲说话,太白轻“嘘”一声,示意她不要打扰,随即蹬踏石块,跃上高台,轻轻落在那人身旁。太白望着皓月,又低头看一眼山下青衣江水,任凉风扯动衣摆。他见那人文人打扮,又如此恣意潇洒,便吟道:“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那人终于转过头,瞧着他说:“意境清朗,风致天然,颇具屈子之风,却不在屈子之下。”太白见他如此高看自己,无比感激,抱拳道:“李太白。”那人起身拱手道:“孟浩然。”原来大诗人孟浩然游历cd府,见中秋将至,便也来此赏月。太白虽不曾见过浩然,却早已听闻他的诗名。浩然见裴宁正在台下等候,便说:“不如下去再谈,可别怠慢了佳人。”太白轻轻一笑,一个转身,便落在了宁师姐身旁。只见浩然扶着岩石,谨慎地移动步伐,终于下了高台。下了山,浩然邀太白二人客栈饮酒。太白笑着说:“我向来只好诗剑,从不饮酒。”浩然大笑道:“既然如此,我饮酒一杯,你吟诗一句,如何?”
更深人静,太白见宁师姐困意已浓,便作别浩然,送她回房内躺下。他正要关门离去,宁师姐叫住他说:“你先别走,你和孟夫子交谈了许久,却不愿陪我多说几句?”太白知宁师姐喜欢絮叨,正怪他冷落了自己。便说:“孟夫子如此好客,我怎能不赏脸?”宁师姐嗔道:“我可没怪他,我只是怪你。”太白只好笑着坐在榻边陪她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太白神情已有些恍惚,只觉宁师姐周身一阵馨香,终于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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