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情深缘浅(第1/2页)  赤县神州遗事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两月后,皇帝广征民女。花鸟使路经匡山,在众多舞剑的弟子当中,一眼便选中了宁师姐。宁师姐不愿进宫,裴老师知女儿早已心有所属,却也不敢违抗皇命。临行前夜,宁师姐带着参茶,去到太白房中,说:“峨眉赏月之后,我便身怀六甲,已有两月。”太白悲喜交加,说:“我们去求裴老师,他定会替我们想办法的。”宁师姐说:“父亲身为当朝将军,是绝不会违抗皇命的。”裴炎曾经为将,虽已挂印,但仍恪守君臣之义。太白终于说:“那我带你离开匡山。”宁师姐忧心道:“若你我一走了之,遭罪的是匡山所有的师兄弟。”说罢,宁师姐含着泪着饮下参茶。不到两刻,腿间便有暗血渗出,腹中胎儿化作一滩血水,她也昏厥过去。那参茶,其实是催经止孕的汤药,宁师姐早已下定了决心,只是怕太白不肯。太白抱着她,泪水终于没有忍住。随着泪水一同凋落的,是他们青梅竹马的过往。

    三日后,宁师姐以青黛画了细眉,身着一件殷红的抹胸,由花鸟使搀扶进了马车。众少女透过车窗,与亲朋依依惜别。太白站在山腰,望着宁师姐及坊间的姐妹,心中的苦楚再也无法抑制。傍晚,他来到每日下山都会路过的柳陌酒馆,今天,是他第一次进去。在诗与剑之外,又多了一位知己。

    一年后,太白辞亲远游,前往长安。初到长安,一心想进入皇宫,但四处碰壁,满腹经纶,无人赏识。

    一日,太白于屋中静坐,鉴真大师差人送帖,邀他三日后赴芙蓉楼对诗。鉴真乃大明寺主持,为长安武学泰斗,他的首徒叫宫本武藏,自东瀛随遣唐使慕名而来。那天,鉴真大师正在悲田院布医施药,前来赴约的是其弟子宗瑾。宗瑾是前宰相宗楚客的孙女,才色俱佳,长安城不乏爱慕之人。她看着太白说:“那日是我以家师之名邀请你,还望不要见怪。”太白笑着点点头。她又瞧一眼挂在墙上的太白的《江夏行》,说:“我最爱‘忆昔娇小姿,春心亦自持’二句,不知写的是何人?”太白略一迟疑,说:“故人。”虽名为对诗,却只是宗瑾说个不停,太白见她含情脉脉,不知该如何回应。

    三月后,宗瑾向太白表达了爱意,太白虽并未动心,但娶她为妻。以宗家之名,太白终于将《蜀道难》呈给宰相贺知章。贺知章大为赞赏,遂向皇帝举荐,太白得以供奉翰林。在宫内三年,他都不曾听闻宁师姐的消息。后来,好友校书郎王昌龄偶然得知他入宫的目的,对他说:“皇帝独宠杨玉环,后宫稍有姿色者,都被潜配至东都上阳宫。”

    太白决定去洛阳看望宁师姐。临行前,他坐在房内思索了许久。亥时,他终于起身去向宗瑾辞行。他说:“我要去一趟洛阳,不知何时能归。”宗瑾坐在圆凳上,背对着他,问道:“是为了你诗中的那个人吗?”他有些愧疚,但还是说:“是。”她沉默了片刻,说道:“我等你。”他看着她背影,终于狠心说:“你知道我不曾爱你,你也不必再爱我。”她不说话,双手抓着手帕。他似乎听到了泪滴落在手帕的声音,但终究还是狠下心,转身离开。她回过头,哽咽道:“我是你的妻子,我自然要爱你。”太白稍一驻足,头也不回地走了。

    半月后,太白到了东都洛阳。上阳宫不复昔日光彩,罕有人迹,颇为寥落,宫花盛放,更添寂寞。几个白头宫女,正叙说昔年入宫的往事。守宫监使告诉他,裴宁半年前就郁郁而终。她房内满地都是枯萎的青梅,妆镜台上的铜镜落满灰尘,脂粉奁也忘了合上。垫在台上的绢纸写着太白的《久别离》:至此肠断彼心绝,云鬟绿鬓罢梳结。墨迹已有些残旧。衣橱内还放着那件殷红的抹胸,昔年的金钗就躺在抹胸旁。一别多年,他竟再没有见到她的容颜。

    太白心灰意冷,只想逃离这无尽的悲凉。临行前,洛州刺史严羽对他说:“我得知安禄山意图谋反,李翰林务必将此消息带给圣上。”太白乘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