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顾诚玉也无视江克难黑沉的脸色,多喝了几杯。
这会儿想到自己刚才的行为,也觉得好笑。就因为这点事与别人置气,这可犯不着。
因为说好的是他们宴请,后头顾诚玉也没付账,不然就是打别人的脸了。
可笑的是江克难在付账时,竟然还用眼神瞄了顾诚玉两眼。
对于这样拎不清的,顾诚玉日后不打算再结交。
他知道江克难家中不宽裕,可是同僚之间难得的宴请,还做出这副姿态,难免让人看轻。
若是自己,哪怕心里再心疼银钱,可面上也要笑意盈盈。
不然,日后若是传出小气的名声,谁还愿意与你应酬?
张嘴吃别人的时候,面上带着一脸笑容。轮到自己请客了,就耷拉着脸。
其实江克难要说多坏倒不至于,顾诚玉对他的感官也就是时不时爱说两句酸话,为人吝啬了点。
暗自唾弃自己,竟然与江克难计较,真是年纪变小了,性子也变得幼稚起来。
“你笑什么?该不会真喝多了吧?”郑伦见顾诚玉边摇头,还边傻笑,就以为顾诚玉喝多了。
顾诚玉走至书案前,自己倒了碗茶一饮而尽,随后又拿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直将郑伦和朱庞两人看得目瞪口呆。
“啧啧!看来是真醉了啊!”朱庞啧啧出声。
自他认识顾诚玉以来,顾诚玉向来都是文质彬彬、谦和有礼。
平日里的举止都是秉持礼仪,仪态万方,何曾做过这等失礼之事?
那饮茶的动作和那些莽夫似的,豪迈得紧。不过,朱庞觉得,这样的顾诚玉看着才有些真实。
顾诚玉没说江克难的事,背后说人不是他的作风。
“我可没醉,这点酒算得了什么。我还说明儿约你们聚上一聚,没想到你们今儿倒是来了。”
顾诚玉随后坐在了书案前的椅子上,双目微闭,感受这一刻难得的放松。
“听说你要回乡,咱们就来看看你。看你是否升了官,就不认识咱们这些昔日同窗好友了!”
朱庞将手中的镇纸放下,朝着顾诚玉冷哼一声。
顾诚玉闻言摸了摸鼻子,他最近确实忙了些。
没回答朱庞的话,转身问向了郑伦,“最近忙吗?刚进翰林院,肯定不少事儿吧?”
顾诚玉知道翰林院忙,郑伦作为庶吉士,要学的东西也很多。
“你说呢?忙不忙的,你看仲怀就知道了。”郑伦翻了个白眼。
仲怀是叶知秋的表字,郑伦对也知秋和孙贤都是相互叫表字的。
顾诚玉倒是听叶知秋说过,刚进翰林院时可能因为他与夏清之间的关系微妙,所以那会儿叶知秋确实十分空闲。
只是后来,皇上单独召见过顾诚玉两三次,而叶知秋又与顾诚玉关系不错。
那些人惯会见风使舵的,且顾诚玉官升一级后,叶知秋在翰林院的日子也好过起来。
“哎?明儿长公主府的赏花宴,你去不去?”
朱庞这是在问郑伦,郑伦是侯府的公子,至今还未定亲,应该会受到邀请才对。
郑伦有些头大,其实他是不想去的。可是他母亲非要他去,还说要给他相看个媳妇儿来。
他知道他娘最近在张罗这给他定亲,可那些真正的世家大族,又哪会看上他?
等侯府分了家,他父亲这一支就是旁支了。再加上又是庶房,分家能分多少家业?
顶多给他们塞上万两银子就算分家了,若是大房不肯,说不定万两都不给,给个几千也无人挑理。
本来他爹只考上个举人,不管是对举业和生意都没什么能耐,用祖父的话说,就是不堪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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